他看着都觉得疼,偏偏正主还一脸无所谓的笑,心里便莫名窜上一股子邪火。
少年沉默着把电视关掉。
“你是不是有病嗷……”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江砚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硬生生的调转方向。
纪嘉禾手心也有擦伤,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抓,疼痛刺激神经,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喊什么。”
纪嘉禾本来想酷一点,潇洒帅气的抽出自己的肉爪子。可江砚就跟要吃人似的瞪着她,她……怂。
“疼。”她小声嘟嚷。
江砚神色微微一僵,放开那只牵着她的手,半蹲下来,一只手绕到她肩下,另一只手绕至膝盖后,动作干脆利落的将她打横抱起。
纪嘉禾下意识的攀住他的脖子,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
“我让你等我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到处跑?摔成这样都是你活该。”江砚把纪嘉禾放到凳子上,拿了双氧水往她腿上倒,“答应的好好的还出尔反尔,怎么不摔死你。”
纪嘉禾的脸皱成一团,腿上疼的她想飚脏话,但她极少见到江砚这幅稍稍携带着些怒气的样子,也不敢讲话,垂着脑袋,委屈劲儿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还有哪儿疼。”
纪嘉禾吸吸鼻子:“不要你管。”
委屈死了。
要不是他让她生气难过,她就不会赌气先跑回来,也不会狠狠的摔一跤,摔的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坏掉了。
一抬眼,对上小丫头委屈到不行的脸,还有盈着泪的眼睛,江砚的身体狠狠一僵。
这该……怎么办?
纪嘉禾抽抽噎噎,白嫩嫩的爪子抹着眼睛:“砚砚,我的腿,还有我的胳膊肘……”
今天看她一眼,轻轻往她伤口上吹气:“疼?”
纪嘉禾继续抽噎:“……会不会留疤哇。”
“伤口不要碰水,多注意点儿,不会留疤的。”
纪嘉禾的脸上也有擦伤,不严重,但是破了皮,掺了些沙粒。江砚拿了棉签过来,坐到纪嘉禾旁边去,把她的脸掰过来,而后垂眼,凑近,沾了双氧水的棉签轻轻触碰她的伤口,纪嘉禾“嘶”一声,下意识往后退。
太太太太太他妈近了吧卧槽!
“别动。”
纪嘉禾及其僵硬的坐着,也不敢看他的动作,只好一个劲儿的盯着他发旋儿,心里的小鹿乱撞,鹿角都快被撞断了。
“砚砚,你好像有白头发……”
“拔掉。”
“……哦。”
纪嘉禾抬起那只没怎么受伤的手,朝他的发顶儿吹了口气,用手扒拉两下,选择好目标,三二一,用力。
“纪嘉禾,你跟我有仇?”
江砚正在给她上药的手一抖,力度没控制好,棉签下意识的戳进她的伤处。
纪嘉禾疼的嗷嗷叫:“江砚!!我要是留疤了就跟你没完!!!”
“我要是秃了就跟你没完。”
“秃了还能植发!”
“留疤也能做祛疤手术。”
江砚嗓音淡淡的,随手将沾了血污的棉签掰成两段,放在茶几上垫着的一张餐巾纸上,换了根新的,沾了碘酒,动作却不自觉的放柔。
…
自己控制不好力度的棉签不是好棉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