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笑:“我是宁纪然,当时中考和你一个考场的,现在在高三三班,文科重点班。”
“噢。”
江砚有些惊讶,说实话,能和他说上话的男生大部分都是理科学霸,在他的印象里,学文的男孩纸实在少之又少。
“你是宁城那边来的高三代表吧,我知道,徐孟楦和许悦前几天就去了你们那边儿,”少年笑,大概也意识到徐孟楦的不适提及,挠挠脑袋,语气自然的转移话题,“那你现在要去搬书吗?——我可以跟你一起。”
少年没什么表情的点了头。
随后,清冷眸光流转,停留在何屿况身上。片刻后,又平淡的移开视线。
…
宁纪然是个自来熟,仗着自己和江砚说上了几句话并且难得没被甩冷脸,便喜滋滋的凑上去对他叨叨叨。
江砚被黏了好几天。
但宁纪然和纪嘉禾的性子有几分相似,他便也狠不下心来赶他。
从宁城离开也有三四天了,所有社交工具倒是都安安静静的,除了他每天晚上定点定时的给她订了外卖,两个人似乎就没了什么别的联系。
这丫头走之前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没寻思着她也是个擦完鼻涕就扔纸走人的主。
晚上,坐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少年戳了戳面前黑着屏幕依旧安静如鸡的手机,郁闷的鼓了鼓腮帮子。
他想起纪嘉禾很早之前给他看过的一张表情包。
一只大白猫低着脑袋,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毛绒绒的爪垫底下摆着一部手机:几千来块钱的手机响都不响一下。
没心没肺的臭丫头。
清浅月光轻盈跃上桌台,窗口大开,难得清爽的风吹过来,少年精致的眉眼有些疲惫的微皱着,桌上的草稿纸黑色笔记满满。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
……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
纪嘉禾发了个成绩排名文档过来。
她懒癌入骨,又给他发了几条长达四十秒的语音消息。
瓷白少年视线偏移,身前挂着的耳机线泛着冷白。
纪嘉禾那边背景环境嘈杂,小姑娘的嗓音听着却脆耳。纪嘉禾絮絮叨叨许久,将最近发生的事儿都对他吐槽了个遍。
“砚砚,你记不记得林木子……就那个长的不太行成绩也不太行的那个,她这回掉出了年级前一百,但是学校给的名额里面好像还是有她。”
“还有还有,你说的那个名额确实落到我们班了,不过我们班主任没选我,让我们班最好看的一个过去了。”
“砚砚,你啥时候回来嗷。”
“要不我放假就过去找你吧。”
少年笔尖一顿,直接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纪嘉禾那边正巧是放学时间,就顺手把电话给接了。耳机线接入手机,江砚听着她的声音清晰了不少。
“喂砚砚,你是不是想我啦?”
那人垂着眼,眸光纠结,语气淡漠,却是文不对题:“楼下的一好二好他们想我了么?”
“我昨天还去喂过他们……看他们喵喵喵的样子,应该是想了吧。”纪嘉禾觉得他这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巧巧的回答上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少年漂亮的指节微屈,力度均匀,敲击桌面的节奏轻缓:“楼下被我喂过的猫都知道想我,”那家伙的语气顿了顿,“而你,好歹也被我喂荞了这么久,在我离开之后你就当我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