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举着一把伞,半蹲着想拉他起来。
嗓音温软悦耳,视线对上时眼瞳清润漂亮。
而后,这丫头好脾气的扶着他一路走到了楼洞,他眉眼淡漠疏凉,心里却微微泛了柔波。
——不管是无心还是有意,她都是在他成年当日,唯一给了他礼物的人。
有谁不渴望温暖呢?
少年自嘲的牵了牵唇角。即使他心冷了多时,早已习惯了一个人时的清冷,也还是会下意识想要被人抱,被人夸,被人期待。
但——那又能如何呢。
她这样一个行事肆意,灿烂阳光的姑娘,一开始予他的好大概属于随意的施舍,他又何必为最初的一颗糖而触动呢?
如果她的亲昵另有目的……
那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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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人阖着眼,纤长睫羽随着均匀绵长的呼吸微颤。
少年收回思绪,抬手,漂亮的指节微屈,轻轻刮了下小丫头的小鼻尖。
“唔……砚砚。”
“嗯。”
江砚随意应了声,微微侧身,一只手穿过她膝间,另一只手揽住小姑娘纤细的腰肢,将白团子抱起。
鼻尖疏香清淡檀木,是一种能让人安心舒适的味道。纪嘉禾小小的哼唧一声,抬手把少年的脖颈抱住。
软软的在对方的锁骨处啾一口。
“唔……好香。”
“我允许你多亲几下。”
少年眸色幽深的瞥她一眼,抬步,把这丫头扔回房间。
一接触到床,小姑娘便愉悦的哼了声,自发扯住被子一角,把自己卷成了一大团。
“……”
少年按了按太阳穴。
这家伙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于是他抬手拍拍她的发顶,皱眉:“嘉禾,你别当缩头乌龟。”
大白团子懒洋洋给他一脚:“你才乌龟……”
扯她被角时,少年半跪在床角,单手撑在床边,整个人都重心都在膝盖上……眼下小姑娘这一脚快准狠,江砚膝盖一疼,整个人直直的摔了一道。
少年咬牙切齿:“纪嘉禾。”
团子却没再动了。
露出的小脸白软可爱,唇瓣微张,眼睫纤长细绒。
……坏心的臭家伙。
少年报复性的抬手掐了掐小姑娘的腮帮子。
*
纪嘉禾醒来时家里已经没有人了,窗外天光大亮。
没人没猫。
江砚大概是把纪肥嘉带走了,不过……
“……卧槽。”
纪嘉禾迷茫瞬间,而后猛然间记起今天是周一!
完了完了她她她她迟到了……
小姑娘瞬间清醒,胡乱把衣服套好,背着书包就往外冲。
阖上门那一刹那,手机振动。
小姑娘焦急的等着电梯门开,顺手接了个电话。
“喂?砚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