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眯了眯眸,大概也对这个小胖子有些眼熟,携着干净清新的气息过去,朝他微微勾唇,礼节性笑了笑。
小胖子眨了眨眼,被噎了下:“不……不客气。”
呜呜呜学长笑起来太他妈撩了。
难怪纪嘉禾这么爱他!
少年不知,自发过滤掉男生的星星眼,淡然的点点头,离远了。
*
跨出校门,入眼,一个艳红的身影便闯入视线。
闻到她身上那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江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偏头。
不得不说,这股子香水味实在浓郁,浓郁到令江砚反胃。
“别急,”靠在栏杆上的女人不紧不慢的吐气,在空中出现一个漂亮的烟圈,扭着腰肢朝他走过来,“听说你勾搭上的那个女生是纪家的独生女,安家的唯一继承人?我就说嘛,江市南的儿子,果真跟他一个样,能安分到哪去。”
“你想说什么?”
“嘘,”女人随手扔了烟头,鲜红的嘴角一仰,手搭在少年的肩上,继续慢慢悠悠,“你相貌倒是不错,遗传了江市南和你妈的优点,怪不得呢……你说,要是纪家那丫头知道你曾被人凌辱过,她会不会……”
“闭嘴,”少年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侧眸往教学楼看了一眼,毫不客气的将她的手挥下去,淡漠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她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我都嫌你恶心。”女人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垂在身后的栗色波浪卷发止不住的颤动,“不过生活所迫嘛,不然我不会来找你的。”
“江市南呢?”
“跑了,”女人顿了顿,无所谓般的耸了耸肩,“不过,我听说……他给你留了笔钱?”
瓷白少年哼笑一声:“有话直说行么。”
“父债子偿啊不是?”女人朝他露出一抹笑容,语气不屑。
“他把我当儿子么?”修长身形一顿,少年嘲讽般的勾了勾唇角,眸底淡漠清冷。
笑话。
他没见过这样的父亲。
次次动手,都是用了送他见阎王的力道。
他哀求,他哭,他躲。
但后来发现这些都没什么用,他也就……麻木了。
那一句“我他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杂种!你就活该去死!”至今仍刻在他的心底,成了一道时间治愈不了的痛。
更何况……若不是江市南,他又怎么会被人囚禁,折磨,活在人间炼狱了整整三个月?
那三个月足以磨灭他对活下去的渴望。
人性啊,多么可怕的东西。
不过……幸亏上天将纪嘉禾送来了。
幸亏他选择了活着。
从小就有人说他好看,以后一定能找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做媳妇儿。
他那个时候还很开心的拉着爸爸的袖子,天真烂漫的笑。
可后来他才发现,好看就是原罪。
风过,一阵冷意袭来。少年回过神来,没什么情绪的盯着面前的女人,邪肆的挑了挑眉,平静:“你还会缺钱么?”
“你爹带着我最后的钱,和另一个女人跑了,”女人哼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给也行,纪家那丫头说不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接济一下我。”
“你试试。”雪白少年嗤笑一声,双手随意交叠在脑后,姿态散漫,慵懒眯起的眸子却漫着一股子清冷的狠意。
纪时清挑眉:“动了,怎样?”
江砚神色淡定,盯着她,视线幽深冷淡。
“她是我认定了要护一辈子的人,敢动她,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