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门口有些闹，纪嘉禾没进去，听着那边清浅的呼吸声：“你还有什么想说嘛？没有的话我就去恰饭辽哈，我有时间就过去找你玩儿啊，你自己乖乖的，别把自己饿瘦了，天气冷就多穿点衣服，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钱不够就自己出去兼职，不过记得要跟我报备喔——”

耳边叮嘱闲碎吵闹，少年坐在床铺上，靠着墙，白皙修长指尖绕着墨黑发丝，乖巧顺从的应声：“嗯。”

纪嘉禾总觉得不放心：“乖啦~摸摸头。”

“考试加油。”

“嗯嗯。”

［对方已结束通话］

掌心握着的屏幕逐渐暗下来。

少年微微仰着下巴。

抬手摸了摸唇边浅浅的牙痕。

眸底铺着细碎的光。

……那个想问的问题，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若是现在有一个人，很爱很爱你，但他曾经被人囚禁过，历时了三个月的欺辱，甚至差点被xx，你会……觉得这个人恶心么？”

到底是太在意了。

但纪时清说的也没错，他都嫌自己恶心。

纪嘉禾能接受的了么？

她会觉得……这样一份爱，是肮脏的么。

少年无意识抿了抿唇。

半秒后。

手机亮屏。

一只温柔的纸鸟：宝贝砚砚，猜猜这幅画的名字？

少年抬手，眸色淡然的点开那人刚给他发的图片，视线停留角落。

而后敲了两个字过去。

“初恋。”

纪嘉禾回的很快，字句间都能感受到那人哄小孩的语气：对啦，我们家砚砚真棒，奖励你一个亲亲-3-

少年低笑一声，无意识戳了戳自己唇边轻陷的弧度。

那边的人便再次发了几条语音消息过来。

语调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却勾人极了。

“不过呢，这幅画不仅仅叫初恋。”

“它也叫《致我亲爱的砚砚》”

“砚砚，这明显大胆明媚阳光的爱意，我以你之名冠它之本性啦。”

你瞧见了吗？

这满满的爱，全都给你。

少年漆黑潋滟的眸子里全是温软的笑。

他总觉得……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他的敏感脆弱，知道他的黏人本性。

但依旧愿意把最好的给他。

-

再后来，时间一转，美术联考已过。

她拿了262的高分，稳稳踏过一本线。

而后便陷入更加忙碌的生活。

准备校考，继而通过校考。

教室，宿舍，食堂。

纪嘉禾终于体会到高三学生疲惫的快乐，但她觉着江砚可能比她要轻松一点，毕竟他们家砚砚不是理美生。

再过半个月……就是她的成年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