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眼,徐孟楦抬手将吊灯调暗了些。面前的男生酒意迟来,皙白指尖按了按眉,有些头晕目眩。
“……”
何屿况身形不稳,手臂横在女生面前,将门阖上。
徐孟楦脑子一懵,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差点没一下锤碎我脑阔。
何屿况身上的酒味略微清淡,混合着浅浅的皂角香,有些难受的垂着脑袋,修长指节抵着门,将她整个人堵在墙角。
另一只手垂下,松了松领结。
衣领微微敞开。
喝酒了?上头了?
徐孟楦没见过这般大的阵仗,耳尖一红,慌乱无措的捂住眼睛。
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
“……徐孟楦。”
不管在什么时候,何屿况都好像保持着一副温和知礼的模样,面上偶尔擎着淡淡的笑意,眸底的碎光清和柔软。
她也见过少年曾阴翳的模样。
宁城的某一片老房区要拆迁,她去那边做过调研。
巷尾人户略微阴暗,阳光很难照进来。
巷尾的一间屋子前,聚集了一堆邻居。
为首的大妈语气高昂的拍着门,吼:“况况啊,是不是你爸又动手了!”
屋内,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怒吼声,少年的痛呼声,还有东西破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徐孟楦皱了皱眉,从人群中挤进去。
“阿姨,别敲了,我来吧。”
女生伸手轻轻拍了拍妇人的肩,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根铁丝,晃晃。
“你这孩子……”莫不是做小偷的吧?
阿姨刚想问问她们家的那二百块钱是不是她偷的,但现在还是人命要紧,便也没有多问。
三分钟后。
锁开。
何屿况正好扶着沈琳从屋内出来,瞧见面前衣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女生,何屿况稍稍愣了一下。
徐孟楦也惊讶,但她飞快的反应过来,侧了侧身为他们让路,又在男人扑过来之前将门关上,找了个小铁棍,将门从外面锁上。
“谢谢。”
少年发丝凌乱,身上雪白柔软的衬衫被扯坏,立在光影交界处,声音随温柔礼貌,视线确实盯着那扇门的。
死死的盯着。
眸光深沉阴暗。
那一刻,她就知道,何屿况的内心远不及他面上展示出的柔和清淡。
…
徐孟楦思绪飘远,再回过神来,便被何屿况轻轻的抱住。
男生大半部分重量都压在女生身上,俯在她的耳边,呼吸清浅却杂乱。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细碎和可怜。
“徐孟楦,你抱抱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