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就像一顶机关枪
秃秃秃秃秃
——徐孟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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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的灯光和无尽的长夜。
胃里开始翻腾,一阵阵抽搐的疼痛逐渐蔓延至全身。何屿况微微弯腰,面无表情的拉开抽屉,动作熟稔的将几片胃药倒至手心,仰头,吞下去。
药片生硬的划过喉咙,涩涩的疼。
胃药吃下去过后不会立马见效,男生侧卧在床上,微微蜷缩着,盯着床头摆放着的那盏昏黄的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体会到孤独的感觉。
昏昏欲睡之际,他听到门铃响了。
几乎是没有过多犹豫的打开门,徐孟楦抱着一个巨型棕熊公仔出现在何屿况的家门前,一脸得意的冲他勾着唇角,笑。
“你来干什么?”何屿况微微皱眉,语气微微重了些,“回去。”
“你妈妈让我过来的,地址都是她告诉我的。”莫名其妙被何屿况凶了一顿,徐孟楦觉得自己真是当了冤大头,“你妈没告诉你?”
这能说吗!
以沈阿姨此时在何屿况心里的形象,估计刚开口就会得到他否定的答案吧。
果不其然。
何屿况头疼按眉:“没有。”
徐孟楦弯腰,从何屿况撑在门框上的胳膊底下钻过去,把聊天记录给他看:“我可是奉圣旨来的!”
言下之意,你拒绝一个试试!
何屿况皱了皱眉:“大晚上的来男孩子家里影响不好。”
“外面冷。”
徐孟楦抱着怀里那只大白熊的胳膊紧了紧,一脸凶恶的吼回去。
这理由找的真是奇了怪了……他是忘记之前他住的地方还是她租给他的吗!
他之前住她家的时候怎么不扯这玩意儿。
“我们家没有空房间。”
“那我睡地板!”
“……”
“别拒绝,短时间内我都得住你家。”想了想,徐孟楦又补充一句,“你妈和我妈都是这么说的。”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徐孟楦及其少见的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何屿况松了口气,在他再次开口准备叫她回去的时候,姑娘抬头,一双眸子湿润清澈,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可是我们已经亲过了,何屿况。”
她倒不介意霸王硬上弓。
可何屿况不允许。
“……”
半晌,何屿况似乎是妥协般的松了口,将门关上,抬手,在徐孟楦的眉心处用力摁了一下。
“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夜深了,月明星稀,夜色凉如水。徐孟楦如愿窝在何屿况的床上,脑袋藏在被窝里,深吸一口气,那股子干净凛冽的味道便钻入鼻腔,令人舒心的香气。
嘿嘿。
何屿况满眼复杂的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被子,躺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屈起腿,望着天花板,却是精神极好。
接下来几天都离不开她啊……
以前倒也不是没住过,但那时他们的关系是纯的不能再纯的。
眼下这家伙一跃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他倒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
好像……不对她做点什么,就对不起她现在的身份似的。
门开。
灯光从细小的门缝缓缓倾泻而出。
徐孟楦探着脑袋,瞧着他。
“还不睡么?”
“你要进来一起睡吗?”
“……”何屿况抬头按了按眉心,“不了。”
“要不还是我睡沙发吧,我看你好像好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