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眼含疑惑地望着他,若不是因为如此,何以要对她如此厚爱有加?澹台望舒道:“半夏,朕只想能与你好好过活,你是朕的妻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话语里软语央求,却丝毫没有为尊者的威严,却像是轻声哄着她一般。
林半夏怔怔地看着他,他素日里的冰冷嫌恶眼眸此刻却只是化作了一汪春水一般,漫漫地覆盖过她的心,她昔日里知道要嫁给他的时候曾十分喜悦,当朝太子丰神俊朗,文韬武略,待人温和,只是不曾对她有过半分真心实意,她低声道:“皇上,新后即将入宫了,您要有妻子了。”
澹台望舒身体僵住,想抚上她发的手愣在了半空里,林半夏见他久久无言,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嘲讽似的微笑来,抬起头来字字铿锵地道:“皇上,林家和夏家再也不会有半句妄言,这前朝后宫之事,皇上尽可放心,为人臣子,绝不会有丝毫不臣之心。”
澹台望舒拧紧了眉头,一时发狠,道:“朕若是不娶这贺雪归呢?”
林半夏闻言,愣了半晌,不由得笑了,道:“陛下若是想让臣妾伏低做小,臣妾也不是做不到,皇上若想让臣妾真心以待,怕是有些难了,前尘往事,臣妾这颗心已经死了,臣妾已经不是当年的林半夏了。”
澹台望舒脸上如风雨欲来,俱是怒气,他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想起立这贺雪归为后,这时日种种,早已将他和林半夏之间,划下了不可跨越的鸿沟。
他想要伸手,再将她拢在怀里,却已是困难万分,而此刻能够搂在怀中的她,却是一个全然对他不再有温度的林半夏了。
他垂下头来,额角的碎发耷拉下来,不经意地刺着他的眉,他伸手捉起林半夏的手,将她推攘在榻上,紧紧地环住她,咬牙道:“朕也不再是当年的澹台望舒!林半夏,朕不信,朕不信,你的心再也不会为朕再热上半分!”
说话间,他汹涌浓烈的唇落在她细凉的脖颈间,如同一道火焰一般,欺上她如雪的肌肤,林半夏猛然受困,反抗之心顿起,拼命地躲避着他来势汹汹的热烈,他手臂如铁箍般,牢牢挟制着她瘦弱的身躯不能动弹,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一阵,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顿时停住不动了。
澹台望舒感觉到她不再挣扎,疑惑地抬起头来,见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手腕上已浮起淡淡地红肿来,不由得一时愣住了。
林半夏仰躺在床铺上,两人身躯相叠,又挣扎了一阵,自然是有些燥热,她缓了口气,道:“臣妾还是皇上的妃子,皇上若是想要臣妾侍寝,唤人通传便是。”
澹台望舒在她身侧手掌紧握成拳,紧了又紧,终于是忍耐了下来,直起身来,背对着她,坐在床棱上,低声道:“我不想与你生气,你好些生养着,等大好了再回凉月殿吧。”
林半夏匆匆起身,急急地道:“我不要在这儿,我要回凉月宫。”
澹台望舒听她语气急切,虽然心口也抽痛,但是嘴角却浮起得逞的笑意,转过头来望着她,慢慢吐出几句话来,“你不说朕倒是忘了,你还是朕的贵人,凉月宫离景德殿甚远,若是日日都要你再赶过来,也是不便,不如住下好些。”说罢,好整以暇地捋了捋袖子,摔袖负手,施施然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