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信后,抬头一看,李文清还站在那儿,没有离开,于是,李皖就开口问道:“李副将,可还有什么事?”
“大人,这事已经查明,可,这如今的灾情怎么办?”李皖这才想起来有这档子事,可眼下捉拿周仲荆之事还没向朝廷汇报,这赈灾的粮食从哪儿弄。
想了好一会儿,李皖猛地一拍手,指着屋子里的箱子说道:“就拿这些东西,去附近的城镇换成粮食赈灾。”
李文清被李皖的想法吓到了,连忙劝道:“没有陛下的圣旨,这些东西任何人不能动。”
“当下救人要紧,陛下那里由我担着。”
李皖都这样说了,李文清也不好多说什么,如果再耽搁几日,这涴州就真成一座空城了。
这日午后,李皖照例来到巡抚衙门大牢,手里拎着一些汴州的家乡菜,看着闭着眼坐在草席上的周仲荆,笑着说:“周大人,吃饭了。”
听到声音后,周仲荆慢慢睁开眼,有几分不解的说:“下官一直想不明白,大人是谁的人。”
李皖将东西放在简陋的桌案上,席地而坐,看着面前的人,开口说:“大人一直以为我是谁的人?”
“哈哈,李公子,这几年,可有想过摄政王?那是何等的信任,岂料都是这样的下场。”
周仲荆的一番话,就像一根钉子一样狠狠地扎在李皖的心上,摄政王和楚寅安谁更适合这个位置,李皖自是从始至终都偏向楚寅安。
“本官很好奇,当初本该待在山暮村的李清婠是如何回到京城,摇身一变,成了李丞相府的公子。”
这样一番话,吓得李皖不由得站了起来,眼睛瞪的圆鼓鼓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周仲荆。
只见周仲荆嘲讽的笑了一下,眼睛看向李皖拿来的食盒,开口慢慢说:“这般诧异,看来你的主子什么都没告诉你,那天看你那般放荡的样子,本官以为你早已归顺少主,亦或是挂念生死未卜的三小姐,原来,竟是做了这么大一个局。”
周仲荆见对方没反应,还保持着方才的状态,摇摇头,闭上眼睛,继续静坐。
从牢房出来,李皖心里都是周仲荆的话,摄政王,这三个字有多久没被人提起了。
抬头看看这片湛蓝的天空,李皖的眼睛一时忍不住涌出眼泪,自己一直不敢去问,摄政王府的人都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离李皖不远处的地方,一匹马儿站在那儿,霍文璟坐在马上,眼睛看着抬头紧闭双眼的李皖,忍不住的心疼。
天黑的很快,回到巡抚衙门后,李皖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即便点了一支蜡烛,屋子里依然显得很阴暗。
烛光里,李皖好像看到了那个笑得像花一样的孩子,她不过十五岁,天真烂漫的年纪。
“啪啪啪!”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惊醒了李皖,有几分恼怒的打开屋门。
霍文璟直接趁着缝隙钻到了屋子里,看到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令牌,说道:“你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什么死罪?”
看着李皖不以为意的态度,霍文璟开口说:“这是摄政王府的令牌,你拿它作甚?难不成是想念王府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