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秦儿去。”
“秦儿?可是。”
许三娘对这个宫里新派到李皖身边的丫头并不放心,听到李皖让她去办,总是觉得不太妥当。
“没事,她也该去做点儿事。”
“是,老奴明白。”
“三娘,这事让他知道也无妨。”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宫里的陛下,这则流言关乎到皇家子嗣,必然不会马虎。
午后,皇宫里来人宣旨,只道是有国宴,特邀各位夫人进宫。
红砖黛瓦,一墙之隔。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整个大殿的人规矩谨慎地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寅安听着这些声音,随意的靠在龙椅上,手微微抬起,低沉的声音随之而来。
“平身。”
“诺。”
众人有序的坐在椅子上,偶有几下咳嗽声,李皖沿着声音寻去,这才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
“付卿可是身子不适?”
皇上关切的看着方才咳嗽的声源,有几分柔和的声音从大殿的正上方传来。
付箐似是没想到皇上会询问,有几分慌张的起身,小心翼翼道:“回皇上,臣身子无大碍。”
“随后传个御医去府上瞧瞧,爱卿可是国之栋梁,身子最为要紧。”
“臣叩谢陛下隆恩。”
李皖这几年并不在京都呆,可对于京都所发生的事也就大致了解,方才说话的付箐正是乾盛十二年的新科状元,温文尔雅,能文能武。
听人说,那日在朝堂上,陛下还有意招其为驸马,许的正是和亲公主楚静姝。
“陛下这么仁慈,关爱臣民,俞某佩服。”
声音从大殿的一侧传来,仿佛一瞬间敲破了镜面,所有人都望向坐在楚寅安身旁的聂夭。
今日的聂夭虽然带着面具,可那声音,李皖却记忆犹新。
“贤王爷过奖了。”
楚寅安本想一句话带过,谁知聂夭又说道:“吾圣主曾言,以仁治国,如今,两国休战,不为其他,只为两朝子民着想。”
聂夭话音刚落,新任礼部尚书尚姜便连忙起身,有几分激动的说:“贤王爷所言甚是妙哉,陛下,既然大楚打算休养生息,臣认为。”
“陛下,这好好的宴席何时开,臣等的都累了。”
镇南侯爷楚津文慵懒的声音适时的出现,打断了尚姜的话,用几分警告意味的眼神瞄了眼尚姜。
楚寅安似乎也饿了,并不计较楚津文打断大臣的话,反而唤人开始传膳。
“贤王爷,尝尝这道菜,这可是我大周的绝品。”
大殿上不时的传来谄媚的声音,尚姜那小手不停地向聂夭示意,小眼睛高兴地挤到一起去了。
李皖受不了他的那副样子,干脆低头不语,而高座上的楚寅安脸色难看极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
憋屈沉闷的一场宴席终于结束,众人各怀着心思离开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