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汶泽所中的蛊毒，即便是在巫谷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那是将修炼者的血肉灵气，全部转化为毒液的一种蛊虫。而所得的毒液，则是喂养毒蛊的饵料。

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就算是巫谷，也都是在背地里做的。是以，这种蛊虫极少有人见过，或者说，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刚才，蛊毒已经侵蚀到了杜汶泽的部分神经，他能感觉到疼痛，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但听觉还在。冷师叔和师弟师妹们愿意为他以命抵命的那些话，他一字不差的听到了，也全都记在了心里。

甚至是宋云舟替他出头的事，他其实也是知晓的。

听着周围人的哭声，他想说：你们不要哭，因为有你们，我这一生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死得太憋屈了点儿。

就在这时，一个清澈婉转、犹如天籁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那个人说她能治好自己。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但杜汶泽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小仙女。

没过一会儿，小仙女泼了他一脸冷水......

他很想提醒对方不要弄乱自己的发型，因为这可能就是他的遗容了。但从师弟师妹们的反应来看，小仙女的冷水似乎没有白泼。

后来，小仙女又给他喂了两次东西，还帮他运功疗伤，这些他都能感觉得到，也非常感激。

所以，等他能动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跟小仙女说声谢谢。

此刻的杜汶泽还没有完全恢复，看人仍然是模模糊糊的。他费力的转过头来，看向身边正在帮他疗伤的人，十分艰难的开口道：“谢，谢谢你！小......”仙女。

可是，这句感谢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视神经便被修复了......嗯？这不是灵山的小妖女吗？？

于是，那个称呼他再也叫不出来了，之前要说的话也变成了：“你这小妖女居然会医术？”

鸿门众人：“......”

杜师兄，你还是晕过去吧！人家可是刚把你的小命从阎王手里救回来，你就管人家叫妖女，你怎么不上天呢？？

崔玉书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出言提醒道：“沐姑娘为了救你，可没少破费，你还不好好谢谢人家？”

“咳咳！”杜汶泽面色有些尴尬。

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这些日子跟灵山怼了那么多次，让他一下子改口，他还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