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离开后，顾柏阳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他粗喘了几口气，才将心中翻腾的感觉压了下去。

*

在回去的路上，顾千翎一直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

御辰墨发现了不对劲儿，“你怎么了？顾柏阳跟你说了些什么？”

当黄昏后，晚霞消退，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

顾千翎踌躇了一会儿，便将事情告诉了他：“我爹中毒了，我刚才怀着疑惑，摸了他的脉象。”

只一句话，御辰墨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御文仲那个人刚愎自用，又疑心病重，怕是这些年敢重用顾柏阳，只因为手里有他的把柄，有什么把柄比得上性命重要？

“他中的什么毒？”起初许柏阳是保持中立的，突然有一天，他就去了二皇子的阵营，原来如此。

“祈阳散。”顾千翎抬起头，看向他。

这是她前阵子翻阅书籍时，了解到的一种毒，被列为鎏夏国十大不可解之毒，因为对奇毒列传有兴趣，顾千翎就阅读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两个月，就在自己亲爹身上找到了。

“御文仲是一点也不想给你爹留活路啊。”

“嗯。”大概是因为她爹知道他太多秘密。

“那你能解吗？”

顾千翎几乎已经熟背了这个世界的药材和用途，“还没有把握，但是……”

她已经将解毒配方猜得七七八八。

御辰墨静静等待着下文。

顾千翎继续说：“想要解祈阳散，需要的药引太多了，甚至好几味，我在药香阁也没遇见过。”

这才是最难的地方……

药引难寻。

“书籍上曾记载，这种毒异常霸道，只要不按时服下解药，那么毒发之时，全身就像有火在烧，痛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