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
“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吗?”薄廷良反问道,“很平常的事情啊。”
盛寒野的嘴唇抽了抽。
薄廷良心情大好:“先走了。”
“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盛寒野懒懒抬眼,“别忘记了,当初,是你把她送给我的。”
他笑容一僵。
“你说,她在心里有没有一丝丝的怪过你?哪怕,你是她的恩人,她的师傅,收养过她,可,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她,然后送给我。”
说着,盛寒野的身体微微前倾:“薄廷良,你敢说,你当年把她送给我的原因,不是想利用她来拉拢我,又或者达到你另外的目的?”
薄廷良转身上车。
姜念笙看见了他们两个说了几句话,但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她也没问。
在她面前的盛寒野,和在别人面前的盛寒野,完全是两个模样。
他和薄廷良说话的时候,那无与伦比的气场,与生俱来的强大魄力,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稳重男性的魅力。
那才是姜念笙一开始认识的盛寒野。
但是在她面前,他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无措,却又想取得她的原谅。
看着车辆绝尘而去,直到消失不见,盛寒野先是如同被定住一样,紧接着一脚踢飞旁边的矿泉水瓶。
“盛总……”威廉在旁边提心吊胆的问道,“现在要回公司吗?”
盛寒野没出声,他更不敢再问。
好一会儿,他冷冷道:“薄廷良是在挑衅我吗?”
“我想,额……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是在挑衅。”
“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本?啊?”盛寒野反问,“他对阿笙犯下的错,可不比我少!”
威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盛寒野怒气冲冲的上车,把车门摔得砰砰直响:“回公司!”
“是,盛总。”
“让人盯着,有什么异样……随时报告给我。”
“好的。”威廉马上安排下来,但又想起什么,“盛总,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是异样?”
“两个人的距离不足一米!”
咖啡厅里。
姜念笙用勺子轻轻搅拌着面前的拿铁,薄廷良坐在她对面,目光淡淡的望着她:“你变了很多。”
“因为感受到了亲情,因为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因为知道有些爱从不会消失,所以,开朗,乐观,活泼这些以前完全跟我站不上边的词语,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姜家对你……确实恩重如山。”薄廷良回答,“是我远远达不到,也给不了的。”
姜念笙喝了一口咖啡:“因为你也很孤独,也很寂寞。薄先生,一个本来就孤零零的人,怎么给另外一个尝遍孤零零的人,温暖和爱意?”
从她被薄廷良领回薄家的时候,就发现这个男人,虽然坐拥万千财富,但是无情无欲,一个人冷冷的站在最高巅峰。
薄家的大权都在他手里牢牢的握着,他已经打败了所有觊觎薄家资产的人,所有姓薄的人,都要仰他鼻息而活。
他没有结婚,也没有爱人,整日和工作权谋为伴。
所以,这样的薄廷良,怎么给姜念笙一个家的感觉。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