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野颔首，“他忘记郁以楚这个人，不仅如此，提到郁以楚的名字，他会头疼。”

司沧追问：“除此以外其他人呢？也忘了？”

姜念笙摇头，“并没有，他记得我和寒野，也记得他的母亲，应该是唯独忘记楚楚一人。”

主治医生得出结论：“病人伤到头部，的确存在失忆的可能性，独独忘记一个人……这是选择性遗忘。”

“但这说不通啊，”姜念笙搞不明白，“他忘记别人都说得过去，忘记楚楚？不应该啊。他太在意楚楚了。”

盛寒野握住姜念笙的手，声音低磁，“原因就是他太在乎郁以楚，所以郁以楚离开的消息对他来说太残酷太痛苦，他根本没办法接受，身体的自我防御便导致他忘掉了她。”

“是这样没错。”司沧肯定了盛寒野的说法。

姜念笙明白了，她叹息一声又问：“那便赶紧治疗吧，楚楚现在仍旧下落不明，还是需要季修记起她的。”

司沧凝重的应下来，“放心，医院这边会尽快制定出详尽的治疗方案。”

然而，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司沧的话，“不要让修柏想起来！”

董晶莹进入主治医生办公室，她哭着道，“既然修柏忘了楚楚，那就当他们缘分已尽吧。”

姜念笙提到关键的一点，“可是，季修柏应该并不想忘记楚楚。”

“你们看，这是我在季园主卧看到的信，是楚楚写给修柏的，”董晶莹抹去眼角的眼泪，从口袋里掏出郁以楚临行前留下的信，递给姜念笙等人，“楚楚和修柏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

“让修柏重新记起楚楚，有什么用呢？只会让他徒增心痛罢了。毕竟，楚楚铁了心离开他。”

说到这里，董晶莹突然间屈膝跪下，“你们都是修柏的好朋友，求求你们，别让他恢复记忆，别让他后半生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里。”

姜念笙被董晶莹猝不及防的行为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伯母，您这是做什么？您快起来！”

董晶莹不肯起，她继续道：“而且楚楚在信里也说了，她和修柏之间最好的结局便是，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修柏一觉醒来永远忘记她。让修柏忘记她，这也是她的愿望啊。”

没办法，姜念笙朝盛寒野投去求救的目光。

盛寒野上前，从姜念笙手中接过董晶莹，把人拉起来后，他沉稳说：“伯母，如今郁以楚不在，您是修柏的母亲，关于修柏的一切，你都有做决定的权力，我们尊重您的选择。”

“不过，”盛寒野有条不紊，“修柏肯定是不愿忘记他的爱人。”

“修柏本人的意愿，我想，您是需要考虑的。”

董晶莹却固执道，“我觉得，修柏还是忘记楚楚比较好。”

“医生，”她看向主治医生，“不必让我儿子重新记起来，后续你只需要为他检查身体，确定他身体无碍便可以了。”

作为母亲的董晶莹做出这样的决定，盛寒野、姜念笙和司沧几人没立场阻止。

从医院出来，姜念笙抱住盛寒野的胳膊，偏头靠了上去。

“也就是说，季修柏要永远忘记楚楚吗？即便现在楚楚下落不明，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