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大怒“你他妈的……”
“砰——”
脏话还没说完,看着失去攻击力的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跟个凶猛的小狮子般,挣脱了郭志的大手,一拳削过去!
四五个小伙子都是愣头青,刚跟志哥混,仗着人多偷鸡摸狗打劫学生,哪见过老大被人揍的场面,一时呆若木鸡。
他们不作为的功夫,郭志已经被揍了好几拳!
尤其话说到一半对方就冲过来,柔软的舌头磕到了牙,哇哇淌血。
“操!还不过来帮忙!”
跟班的才反应过来,但是他们几个人合力竟然第一次拉邢媚时没拉动,女人发狠的样子令他们从心底觉得害怕,这架势……活似要把人打死。
郭志不知挨了多少打,他觉得脸就没有一块好的地方,稀里糊涂地仿佛回到小时候亲爹拿着扫帚追着自己打的日子。
这帮小伙子眼睁睁地看到他们耍奸斗狠的志哥竟然哭了!被打哭了!
最后邢媚还是被人拉开了,身体重重地甩在一边,紧贴着冰凉潮湿的墙。
郭志由他的小弟们送往医院,临走还不忘嚎嚎“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邢媚啐了口痰,里面有血丝。
身子没一处不是疼得,不过她保证郭志会更疼,自己落拳的地方都是人体脆弱的点,没个把月郭志下不来床。
漆黑的巷子里弥漫着下水道的臭味,旁边就是一家饭店后厨,图省事经常把泔水和地沟油倒这儿,正对着邢媚的是个绿皮垃圾桶,堆满了就往周围扔,没吃完的盒饭、泡面和矿泉水瓶,一只肥硕的耗子大摇大摆地路过,完全不怕人。
两只拳头麻了,滴嗒流血,是郭志的。
邢媚靠墙缓了会儿,管系统要了点特效药,涂满受伤的位置。
艰难地往后腰抹上药膏。
做完这一套动作,邢媚痛得几乎昏厥,贝齿死死咬着校服衣领,满头大汗。
她从原主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根点燃,吸了一大口。
有段时间没抽这玩意儿了。
古代没有香烟没有雪茄,旱烟抽得她能把肺咳出来,一点都不习惯。
“咳咳……”
邢媚偏头,气管火辣辣得疼。
劣质烟她也抽不习惯,原主随身揣的,小卖店里八块钱一包,不过烟是个好东西,它比特效药都好使,一根烟磕磕绊绊燃尽,邢媚觉得身体的痛楚消褪大半。
捡起书包,邢媚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出小巷,九月份的北方小城市,雾霾重,不远的化工厂大烟囱正排放废气,放学点正是大部分行业的下班时间,车堵得哪里都是,马路成了比比谁喇叭响的游戏场所,还有发生追尾碰撞的,两车主吵得脸红脖子粗,男车主用他浑厚有力的嗓音说“你跟我吵吵啥?我这年纪都能做你爸了,你就这么对你爸说话啊!”
径直走了几条街,邢媚按着记忆拐进了僻静的小区。
小区里的楼房都很老了,十几年前盖的,没电梯,灯踩响才亮,楼梯全是灰和粘实的泡泡糖,路坑坑洼洼。
邢媚走进小区大门,没注意脚边的石头,身子前倾。
然而没摔个狗啃泥。
有人扶住了自己。
邢媚撩起眼帘,目光所及先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他妈的真好看。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