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炀由衷地赞叹“现在特别特别美。”
邢媚笑弯眉眼,注意到男人领带的颜色和自己裙子一样,指着道“看我们该死的默契。”
季炀但笑不语,他方才看过女人的换装,每换一个颜色的裙子都会换搭配颜色的领带。
爱情里面需要默契,但更需要注意细节,比如和女人确定关系后每天一杯的热牛奶,客厅花瓶里天天更换的白山茶……
季炀自认为不擅长轰轰烈烈地表达我爱你,他所能做到的是往后余生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向女人无声地传达爱意。
两人图近,干脆住在郊外的别墅,开车行驶一段时间后抵达医院。
这是邢媚第二次来到这里,和上次一样寂静,哪怕医院应该最热闹的大厅也不过仅有几个护士站岗,她们不发出声音,没有排队的病患和家属。
邢媚觉得倘若哪日这儿荒废了,肯定是开发闹鬼圣地的好地点。
她拎着精致的包包,和季炀并排行走,问道“这家医院的院长是裴宣?”
“嗯。”季炀薄唇轻启“她好诵经拜佛,素来不爱搭理人,更不爱参合家族的矛盾,好几代之前的祖上就开设医馆,这家医院是她父亲建造的,裴老医师去世传到她手里,已经有些年头了。”
邢媚点点头,听起来季宁和季安这对兄妹特不靠谱,然而配偶的为人都不错。
有个问题邢媚比较介意。
“季安和季宁结婚那么多年,都没有孩子?”
“季宁一心在赌,和萧故的相处并不愉快,没有孩子不奇怪,季宁也根本不当回事,季安……”季炀顿了顿,开口“季安和裴宣有过一个孩子,不过三四岁时就因为癌症走了。”
一个无辜的小生命连癌症两个字都不会写,却因此凋零。
邢媚睫毛颤了颤,在眼睑处投下半圆形的阴影“孩子没了,裴宣开始念佛?”
“嗯。”
说话间,两人走到季老爷子的病房门口,然而里面并没有人。
季炀打了个电话才得知季老爷子今天凌晨突然病情恶化,陷入昏迷,被送进了ICU病房,家属无法探望。
ICU病房门口只有邢媚和季炀二人站着,透过透明的玻璃他们看到里面躺着的季老爷子全身插满输液管,面色枯槁,皮肤皲裂,借由呼吸机和进口的高级医疗设备艰难生存。
邢媚记得自己上次见季老爷子,对方病情不乐观,连三八先生都下了死亡通知书说他时日无多,但那时的季老爷子精气神蛮足,给人一种对方的的确确在世界上活着,而非现如今全靠机器才能喘气的肉体。
“走吧,下次再来。”
季炀和邢媚乘坐电梯来到一楼,门开时,看到迎面走进来的人,邢媚和对方不约而同一怔。
程雅手捧着一束鲜花,反应速度很快地向两个人打招呼“季总,蒋媚。”
季炀和邢媚的关系在那次剧组酒局就已经揭露得十分明显,也就只有不会看脸色的人才会觉得季总不过和邢媚玩玩,程雅那日的座位离二人近,季总的神态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玩玩,是真正走心的眼神。
简单地见面礼后,程雅温温柔柔地请求道“季总,我能和蒋媚单独谈几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