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媚和季炀离开医院。
车上,她突然问道“裴宣的医院总死人?”
季炀盯着路况,回答“医院死多少人都正常。”
邢媚沉默。
她知道季炀的意思,没人能掌握自己和他人的生死,有因为大病逝世,也有喝口水呛死的,哪怕裴宣医院的病人死绝了,大多数的结果也只能联想到这些人的命不好,衰到阴曹地府了。
车里喷了香水,是季炀送给邢媚的第二个惊喜礼物,他亲自调制的香水,主调是白山茶,辅以淡淡的果香,清新也能留香许久。
香水是季炀赠与邢媚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正如邢媚对季炀而言,独一无二。
季炀打破宁静,说出的话异常令人心安“我知道你不放心什么,我替你查。”
邢媚看了眼男人的侧颜,殷红的唇瓣上翘一丝弧度,随即将身子尽量窝在舒适的副驾驶座上,望向窗外的风景,惬意地眯起眸子。
她想了想,把到嘴边的“谢谢”改成了“季炀,你很好。”
男人不假思索地回应“你也很好,媚媚。”
季炀的办事效率向来不需要邢媚担心。
第二天,邢媚从厚厚一叠的资料里很快找到了自己关心的内容。
从近几年总体的死亡率来看,裴宣的医院平平无奇,甚至比大数据全国各地医院死亡率比起来还要低三个百分点。
再往下看是每一科的死亡率,邢媚举例出有人喝口水都能呛死毕竟是少数,除去死亡率极低的诊科,死亡率最高的肿瘤科数据却让邢媚略微失望。
肿瘤科包含肿瘤和癌症,其中有许多即使现代科技也无法治愈的所谓绝症,死亡率一直非常高。
裴宣的医院虽然高于大数据的平均值,可并非高得离谱,实在难看出蹊跷。
难道自己的直觉错了?
可是裴宣和萧故到底在盘算什么?裴宣的秘密又是什么?
邢媚往后一仰,脖子搭在椅背上,眼睛望着天花板。
季炀递给她杯子“喝口茶。”
邢媚接过啜了口,甘甜可口,温度适宜刚刚好。
她把脑袋靠在季炀腹部蹭了蹭“你真是我的小棉袄啊小棉袄。”
季炀鼻腔里溢出来欢愉的笑意,摸了摸邢媚的脑袋“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
邢媚声音闷闷得“暂时没看出来……”
“没事,或许只是思路错了。”
“我就是想不通……”
邢媚保持着撒娇的动作,眼神却异常清醒理智,盯着地毯的花纹整理思路“萧故和裴宣在一起要做什么?另外季宁的病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季炀叙述自己的发现“我之前去医院看过季宁,确实是疯了,至于萧故和裴宣,我还会派人查。”
邢媚点点头。
季炀让她抬起脸,把挡住脸的碎发拢到耳垂后,嗓音里透着缱绻的温柔“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帮你查,但不要影响心情,你是我季炀的太太,不是季家的太太,我不想捆绑住你,你也不需要承担责任,你是自由的。”
邢媚怔了征,忽然笑弯眉眼“有了你,我怎么可能彻底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