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媚走过拐角,在确认前后无人的情况下,终于摊开刚刚始终攥着的手。
掌心一摊血迹分明,她也不慌,淡然地拿出湿纸巾擦拭。
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咳血是从前天开始的,伴随的是长时间头晕、四肢无力。
季炀觉得邢媚这段日子脸色惨白是因为把自己封闭屋子里的缘故,唯有邢媚本人知道一大半是因为自己的病。
“叮——邢女士要告诉爱人病情吗?”
三八先生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监护者,哪怕上回邢媚和他产生分歧,他依旧该如何对待就如何。
邢媚揉了揉眉心“算了,我不想他担心,反正没到离开的时间我不会死。”
“叮——我有责任提醒邢女士一句,完成任务到离开的时间里您确实不会死亡,但不意味着您不会经历病情的折磨。”
邢媚冷静问道“会很痛?”
“叮——以您得的病来讲,是的。”
邢媚叹气,在静谧黝黑的深夜渲出一团白雾“他只会更痛,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邢媚快回到烧烤摊前,确定口腔没有血腥味才把口香糖吐掉。
季安残缺的骨骸留作采证调查,无法像季宁一样很快下葬,圣诞节过后不久就是元旦,走在大街上仿佛融进红色喜庆的海洋。
死的人尚未安眠,活的人却不能久陷哀颓。
元旦前夕,佣人们开始放小长假,电视里正在播放元旦晚会,看完相声小品后,邢媚趁歌舞演出的空当去厨房看季炀包饺子。
只见男人那双修长的手指蹭上了面粉,却和面粉一般白,在他娴熟流畅的动作下,一个个元宝般的饺子整齐地排列。
邢媚看着心痒痒“我也要试试!”
季炀嘴角上扬个弧度,然后把一件粉色的围裙给邢媚系好,一步一步耐心地教导。
“擀皮时要转。”
“哦哦,是这样吗?”
“不光右手,左手也要转。”
邢媚试了几回,悻悻地放下擀面杖“算了,以后还是直接买饺子皮回来包吧,我要学包饺子。”
季炀拿沾面粉的手点了下对方的小鼻子“好,你说怎么样就怎样。”
邢媚莞尔一笑,紧接着转移注意力跟包饺子较劲。
但努力了半天,季炀已经包了十几个圆鼓鼓的饺子,反观自己几个奇丑无比的饺子,简直不忍直视。
不得不说,灶台这点事邢媚想要克服确实难度很大。
季炀拿起一个邢媚包的饺子,竟然称赞道“嗯,不错,包得很结实,下锅不会露馅。”
邢媚汗颜,本来就够尴尬了,被对方睁着眼睛说瞎话地一夸就更无地自容。
“好吧好吧,我不学了。”邢媚终于放弃,走到另一边“我剥蒜,这活儿总没难度吧。”
季炀但笑不语。
季炀一个人很快包完了饺子,意外地还剩下一团面。
邢媚的小脑袋从男人的肩窝钻出来,眉梢一扬“要不剩的面做面条吧。”
“好,做牛腩面。”
“嘿嘿。”
季炀低头欲吻,邢媚却稍稍拉开距离“等下,刚刚我吃了瓣蒜,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