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范铎离开时像出闸的狼,开门敏捷地走远。
季雏甜从休息室出来,走廊里又遇到了邢媚。
“嫂子脸色不太好。”
邢媚摇摇头,无奈道“累了。”
“这两天为了葬礼奔波不容易,嫂子快和我哥回去吧,场子散的差不多了,剩余的我来处理。”
邢媚的状况不允许逞强,冲季雏甜淡淡一笑。
她向前走了一步,又转身道“雏甜,遗产的事……”
“不听不听,听不见。”
季雏甜象征地堵上耳朵,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放心吧,嫂嫂,我对那些完全没兴趣。”
“讲真的,父母去世得早,有段时间我陷入自闭,根本不讲话,是哥帮我走出来,哥要的东西,我需帮着争到手,哪有抢的一说?”
季雏甜说完朝邢媚眨了下眼睛,接着转身去大堂帮忙。
会所的后门停着辆劳斯莱斯幻影。
季炀坐上后座时,车里的暖风已经给到最足,美艳的女人正倚靠着真皮座椅闭目养神。
司机稳稳地启动车子。
季炀伸手碰触女人的脸蛋,眼底浮出显而易见的忧虑“怎么这么冰?”
邢媚撩开眸子,精神有些萎颓“季炀,我好累啊。”
她说着,脑袋扎进男人的怀里,借着对方胸膛的温度取暖。
“最近是发生太多事了。”季炀搂紧怀里的女人,自责已经快要从眼底溢出来“我没考虑周到,今天累到你了。”
邢媚用额头拱了拱对方,徐徐说道“季炀,改天我们去找律师公证继承遗产吧。”
她后面还有一句话只能够在心底偷偷加上,我的时间不多了。
完不成任务,她的身体好像真的快撑不住了。
季炀揉了一下女人顺滑的头发,接着又放到唇畔亲吻“好,明天就去,都听你的。”
心底的石头落地,邢媚控制不住地阖上眼睛,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来时,邢媚环绕一圈,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别墅,唯独不见季炀的身影。
打开手机才发现这一觉自己竟然睡了足足十二个小时,即使如此,邢媚依旧十分虚弱,胸口犹如被重石压着闷闷得疼,有时甚至会喘不上来气。
她在床上蜷缩一团,冷汗冒了满背,难以抑制地咳嗽,渐渐地不光胸口,疼痛蔓延开来,深入骨髓。
邢媚喉咙深处发出细碎压抑的低吟,整个人像被架在火炉上烤。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叫人崩溃的痛苦总算过去。
邢媚缓缓地从床上坐起,光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花费了她大半的力气,睡裙的领口被微微拉大,露出的锁骨凸得明显,她这几日瘦得厉害,幸好最近事多,她没用过舒心宝,而且冬季穿的衣服多、看着蓬松才没被男人发觉。
再等等,等任务完成……
还有十三天过年,等自己陪季炀过完年再告诉对方。
邢媚吃了个止痛药,暂时感受不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