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县令饿得前胸贴后背,然而看到方才关员外的一幕,又恶心又饿,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眼上下不得,难受得很,连忙摆手拒绝,他怕再说话,自己非得吐出来不可。
邢媚看不下去,直切正题“关员外那名爱妾生前与何人结过梁子?”
关员外蹙眉“你是何人?”
袁县令拿帕捂嘴,见他说不出来话,师爷忙接茬道“这位女公子是上面派来的,专门调查员外您家的案子。”
“上面?”关员外眼睛一亮“敢问女公子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朝中确实有几位王爷的爱女生性调皮,喜爱微服暗访。
邢媚摇头否认“不是。”
关员外热情的嘴角立即耷拉下来,敷衍地拱了拱手“原是名女公案,失敬失敬。”
倘若单单是查案的公案一职,在关员外前可不是很有说话的底气,他钱多,捐的闲官比公案还高一品。
听说邢媚不过是公案,道谦翻了个白眼,刻薄道“金梁鲜少女子做官,你想管襄湖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思索一下这儿到底是不是你管辖的地方。”
总算缓过来的袁县令打圆场道“是本官请女公子来的,当然能管辖,道谦大师莫动怒,女公子方才也说了愿赌服输,想来也是有解决的办法。”
道谦面对袁县令“她有解决的办法,那袁大人的意思是觉得我输,我去献祭湖神?”
袁县令出了一身的汗“不、自然不是……”
狗娘养的!他今日怎么净干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关员外懒洋洋开口“我说过,朝朝生前心善,所以没有得罪的仇家。”
邢媚弯唇,内心想就您这双浊眼,恐怕有姿色的女子在你心中都是善良可人的。
她又去问从始至终默不作声的女子“关夫人的脚受伤了?如何不小心?”
关夫人张嘴“冬季结冰路滑,伤到了骨头。”
邢媚追问“很严重?”
关夫人回答“请来的郎中说最少需三个月静养。”
“朝朝死时,您的脚可好?”
关夫人一滞,木楞的黑瞳仁直直地转向邢媚“女公子有话直说。”
邢媚不卑不亢“我只是秉公执法。”
关夫人收回目光“那时已经伤到,行动走路需得坐轮椅,你也看到了。”
屋内好像传来婴儿的啼哭,面无表情的关夫人忽然猛敲了下轮椅“皓儿呢?皓儿在哭没听见吗?一帮饭桶!快带我去看皓儿!”
丫环推着她离去。
关员外被丫环伺候着也乏了,轻描淡写下了逐客令,几人离府后,早就准备好的袁县令为邢媚解答“皓儿是关员外夫妻唯一的儿子,去年刚出生,属于老来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