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邢媚抻长语调,钱袋在她的手上转来转去,九喜的眼球也跟着转。
邢媚想了想,启唇“今夜的灯会我挺想看的。”
九喜怔了怔,下意识拒绝“不行,我们得赶路。”
“老板,这箱竹蜻蜓我都要了。”
“莫急!莫急!”九喜又冲着邢媚笑呵呵地乐“殿下,你这不是让奴才为难吗?”
邢媚拍拍九喜的肩膀“放心,我就想看看今夜的灯会,大不了今日落的路程,接下来的几日快马赶回来,这样对你、我和你的钱袋都好,你说呢?”
邢媚的一番暗示以及灵巧地避开九喜的底线,果然不出意料,九喜咬牙点了点头。
“公公是机灵人,不机灵在君主身边也混不下去。”
邢媚把钱袋一掷,九喜双脚并用终于接到了瘪瘪的钱袋,有一种痛哭流涕的念头“啊!钱袋你瘦了!”
留着九喜自己在后头哭,邢媚和周弋继续朝客栈的方向走,她晃了晃手里头的花灯“今夜可去灯会,开不开心?”
周弋微微一笑,从女子手里头抽走一盏老虎花灯。
老虎花灯威风凛凛,昂头傲然,犹如刚下山的猛虎。
邢媚撇嘴,最喜爱的花灯被周弋拿走,她低头看着手里头憨态可爱的兔儿花灯,伴随着自己手腕的动作忽上忽下,语气闷闷地嘟囔着“一点都不配。”
周弋侧首,投来询问的眼神。
邢媚恶作剧般吐了下舌头。
女子此刻娇俏的样子像极了手里的兔儿花灯,周弋眼底划过惊羡,手抚摸上女子的发间“挺配的……”
“嗯?周老爷说了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
周弋弯起嘴角,刻意提高了些音量,微微俯身在邢媚的耳朵边说道“周老爷在考虑是否应该再给周夫人抓一剂治耳聋的药。”
邢媚“切”了一声“可是周夫人觉得周老爷也该去看看病。”
周弋煞有其事地颔首“周老爷附议,周老爷眼神不好,偏偏看上了耳聋的周夫人。”
“哈!去你的!”邢媚伸手揪住周弋的耳朵,也不使劲,就轻轻捏着“那也没办法,耳聋眼瞎巧了不是?就看日后谁身体不行,谁就得照顾另外一个。”
周弋摆出遗憾的神态“唉,既然如此,周老爷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啊。”
“为什么?怎么就不能是周夫人笑到最后?”
周弋回答时满面肃容“瞎子一般都比聋子活得久。”
邢媚打心眼里不信,可对方的神情又不像开玩笑,于是问“为什么?”
周弋瞟了瞟邢媚,眉梢扬起一抹玩味儿“因为耳聋的周夫人,她的脑子也不灵光。”
“我去!”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的邢媚彻底炸毛,揪耳朵的手用力,周弋嘴上吃痛,眼角的笑意却满得几乎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