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甲连忙挥手“我的身体我明白,皮外伤明天就能好。”
孟老夫人一步三回首,最后还是被孟老将军推搡离开。
夜深人静,孟府到了掌灯时辰,宋挽冬醒来,寝衣沾了一身虚汗。
“咳咳......蝶儿,莲儿......”
没有下人应声。
她虚弱着下榻打开门,小院冷冷清清没个人影,又抬头看到西边点着灯,眉眼沮丧。
孟源一大清早就去找他哥顽皮,然而下人告知,将军醒来就去了灶房。
他不明所以地到了灶房门口,只看到他哥魁梧的身材弯着,几乎跪在地上吹着煎药的文火。
“哥,你这是......”孟源的眼珠子骨碌一转“给嫂子煎药呢?”
“嗯,我醒来听下人们说挽冬风寒更严重了,肯定因为昨夜骤凉,药可不能停。”
孟源好奇“哥你煎药就煎药,那么开心干什么?这么盼着我嫂子生病?”
孟甲现如今这幅样子,哪像一个挨板子罚俸禄,关禁闭的人?说升官了都有人信。
“滚滚滚!小崽子一个!懂你哥吗?”孟甲满头大汗,拿着蒲扇不断地扇“我能给你嫂子做点什么,就开心,就浑身舒坦。”
“有那么开心吗?煎药那么麻烦......”孟源不敢苟同“能比不用读书还开心?”
“啧啧,这二者根本比不了!陛下是罚我禁闭吗?那是赏赐我禁闭。”孟甲终于抬头正儿八经地看了一眼长高不少的弟弟“你下巴的疤怎么回事?”
孟源疑惑“哥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草!火大了!快靠边靠边,别耽误我煎药。”
孟源被推出灶房,向后撇了撇嘴“揣着明白装糊涂。”
孟源盯着手里端着的黑色药汤,一看就苦得不行,皱起眉头看向孟甲“你为什么不亲自送?”
孟甲揉了揉鼻子,他是怕挽冬还生昨天的气。
“让你送个药磨磨唧唧,等送完我和你比划两招,指点指点你,对了,千万别提起我。”
孟源翻了个白眼,捧着药进屋。
屋内一股药味经久不衰,还没离近就能听到屋内女子正在咳嗽,孟源微微蹙眉,绕过屏风,看到正在窝床的宋挽冬。
“二弟来了,待我起身招呼。”
“嫂子你省省吧,咱家是武将,没有多少规矩,你病着就费劲了。”孟源一手端药一手随便拽了件架子上的披帛,都递给嫂子。
宋挽冬淡雅一笑,拢好披帛,接过药碗“怎地今日你来送药?”
孟源转了转眼珠“额......我看到给你送药的下人,顺手就送过来了,嫂子,你病不是养得七七八八了嘛,怎么突然又重了。”
“许是昨夜骤凉,受了寒。”
“唉,嫂子你这病也不知道哪年哪日能好。”
宋挽冬指尖转着碗沿,不动声色道“你哥他昨日进宫,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