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宇想到方才倘若他不曾觉得奇怪,这会只怕已走得远远的,那么张姑娘她这会岂不是已经自杀了么?之前不曾见到她,心里委实恼恨,只觉得今生不愿再见她,现在突然见着,心里竟有着几分欢喜。一想到两人差点阴阳相隔,再也瞧不见,后背顿时冷汗直冒。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抱得紧紧得,嘴里唤道:“莺莺,莺莺,方才我回想起来,心里突然好后怕,只觉得再见不着你,我要饮恨终身了。”张莺莺给他一抱,兀自一愣,听见他说这番话,欢喜的落下泪来,将他抱住。
隔了许久,两人这才分开,沈飞宇瞧见她泪痕未干,伸手替她擦拭,手中又是分外轻柔,说不出的怜惜。两人都不开口说话。沈飞宇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心中一动,抱起她出了船屋,两人就地而坐。他说道:“莺莺,你不是讲落日好看么?”张莺莺靠在他肩头,望着那夕阳笑道:“沈大哥,你愿意陪着我看一辈子的夕阳么?”沈飞宇将她抱在怀里,盯着她笑道:“莺莺,我自然愿意了。”沈飞宇瞧着她笑意含春,肌肤似水,红唇微抿。心中不由得一荡,俯嘴而去。张莺莺霎时娇羞满面,也不回避,两人吻在一起。其时夕阳正红,晚霞垂天,余晖撒满湖面,水波粼粼融着几分红光。远山半朦半胧,似真似幻,当真好看。
隔了许久,沈飞宇这才道:“莺莺,这是怎回事?你快讲给我听。”张莺莺犹豫道:“沈大哥,我讲了,这事与我脱不了干系,你不会怪我么?”沈飞宇笑道:“怎会,你直说便好,我决不会怪你。”当下张莺莺便将事情原委说给他听了。沈飞宇听完恍然大悟,拍腿叫道:“怪不得,原来如此。”张莺莺脸色担忧,道:“沈大哥,还请你不要怪我二叔,否则我……”不待他说完,沈飞宇伸出手掩住她嘴唇,笑道:“不要说了,等我们成亲了,他也成了我二叔了,我又怎会怪他。我还要感谢他,若不是闹这么一出,我们也许便走不到一起啦。”张莺莺欢喜道:“可是,我二叔终究做得不对,倘若你有甚么不测,我自会给你谢罪。”沈飞宇摇头道:“莺莺,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日后我们俩欢欢喜喜在一起不是很好么?”张莺莺黯然道:“我二叔说得对,我明教被朝廷所不容,沈大哥,你与我在一起只会连累了你。只是我实在放不下你,沈大哥,我是否太自私了些。”沈飞宇笑道:“莺莺,别怕,天下之大总会有我们容身之地,历来朝廷兵马不曾管这江湖事。”张莺莺笑道:“那便好了,沈大哥,不如待我们见得其他师兄弟,咱们俩便回西域呆着罢。”沈飞宇眉头一蹙,心想:“明教么?”张莺莺见他神情,又说道:“不用去我明教光明顶,咱们随意寻个地方隐居岂非更好。”沈飞宇这才点头答允。
说过几句话,天色已暗下来。张莺莺起身道:“阿大,阿二,快快备些酒菜,将这船屋点了灯笼。”便有两人从船屋里走出来,取下那绫带,各挂上一盏灯笼,船头登时亮了许多。沈飞宇见那两人正是之前那两个大汉,便道:“对了莺莺,为甚么你之前的声音与现在不同,连我也骗过了。”张莺莺笑道:“我自然不能露出本音,否则岂非一开口便被你瞧出破绽了。这方法嘛,自是十分简单,只需在口中含着一片“千音草”的叶子便可。”沈飞宇点头道:“我委实想不到那人便是你,难怪你要蒙着面纱,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张莺莺嘻嘻笑道:“沈大哥,你肯定饿了罢,咱们等会便好好吃它一顿。倘若你不着急,这船今晚便不靠岸了,等明日一早再上岸。”
用过饭,两人又坐在船头。其时月朗星稀,加之这宽阔的湖面,令人备感心旷神怡。两人说着这几日来的事,自唏嘘不已。沈飞宇这才想到甚么,从怀里取出余人凤留下的信,说道:“莺莺,你且看看。”张莺莺接过就着这灯光看一遍,道:“沈大哥,这余师弟日后遇着,我自会与他解释清楚,你也不必心怀内疚。”沈飞宇道:“我只觉得对不住四弟。”张莺莺道:“余师弟人性格活泼开朗,我与他说了,想必他定会为你高兴。况且感情之事,不可勉强,你不要我,我今生也便跟着你啦。”沈飞宇笑道:“说甚么话,我怎会不要你呢。”
到得明日清晨,张莺莺唤过船家将船泊了,又遣散了阿大二人。两人便自上了岸。张莺莺道:“沈大哥,我二叔与师哥还在扬州城内,你随我一齐去罢。”沈飞宇点头答允。两人又往城内去。到了那家小店,小二却告知那两位客人昨日便离开了。张莺莺道:“肯定是回明教啦,沈大哥,你现下有甚么打算?”沈飞宇心想:“师兄他们上次讲到了河南,想必已往湖北赶去了。”便说道:“莺莺,武林大会已不到半年了,不如我们就往湖北去罢?”张莺莺笑道:“沈大哥,你说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