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合并一处,关谦低声道:“颇有古怪,必要使四人分开。”原来他知晓世界之大,有武功高强者未必不信,但看他四人背依着背,呈四方站立,显然另有他用。关谦自认为己已是武林一流高手,与那番僧一招交手竟不能使对方移动半分,实在令他难以置信。
他一说完,另外三位法王皆露出凝重之色,胡铁隆道:“他们说的定使得什么阵法,依我看来,上天入地的进攻一番,自然也就逼迫四人分开了。”他言辞中的上天自然是从天而降进攻,入地便是自下盘寻出破绽。其他三人会意,当即分站四处进攻。
群雄但见他四人身形翻扬,招式迭起,自有一番威势,然而四位番僧仍如一体般,伸掌踢腿,化解每一般攻势,数十招下来,竟未逼得四人移动半步,更别说分开了。
张无姬愈瞧愈是心惊,暗自想道:“四位法王武功决不会弱,这四人究竟如何做到?”沈念卿瞧得也是大大的出奇,不禁想起当初孤身几番交战四人,当时昆仑寨一回,后来解救丐帮二位长老一回,四人都配合的极是称对,但比起如今这四人来,又不可同语。心想:“这四位番僧当真配合的妙到巅毫,我见他四人出招皆是随意,显然并无招式武功。但说到内力,却又毫无波动。”他自修成九幽神掌与洛图经,眼界自然开阔,于对方一举一动均能揣测用意。
群雄瞧得瞠目结舌,不可言状。沈念卿心想:“长持下去,四位法王必败无疑。”他苦思半会,沉吟道:“张教主,这四位番僧极是配合,但看四人神色淡然,显然未尽力以赴。依我看来,必要再上去一人,自四人头上进攻,那人须得武功奇高,轻功卓绝不可。”
张无姬望了噶尔笑笑一眼,见他面色淡然,显然不惧,当下道:“我看张副教既能胜任。”沈念卿心想:“外叔公么,或可一试。”只是他看到外叔公年事已高,颇有些于心不忍,正要张口,张无姬已唤过张天邪。
张天邪踏入场中,朗声道:“四位番僧好武功,适才可说十人可敌,百人可敌,张某人前来领教。”教字脱口,他已凌空一跃,自四人头顶挥掌而下。
张天邪少年成名,武功比之四法王更胜一筹。他挥掌之下,威势更胜。群雄便见得东首番僧一掌逼退颜东,右掌倏然扬上,啪的一声,与他对了一掌。张天邪接着这股力道,身形翻转,忽得掠往西首番僧,只见关谦等四人身形一闪,各出一招攻往西首番僧。
原来四法王瞥见张天邪翻转同时,便已猜到他心意,这才急急合攻,只为得先击败一人。
五人本是一流高手,这突然一招不仅群雄耸然,其他三位番僧也是出乎意料,但三人虽惊不乱,各伸出一只手掌抵住西首番僧后背。与此同时,五人攻击已至,张天邪一掌挥往他头顶,颜东、关谦二人各与他对了一掌。胡铁隆与乔千军却是趁着空当击中他胸膛腹部。
群雄眼见五位当世好高手击中,由不得齐声喝彩,均想:“凭他五人合力一击,仍是武功绝顶,也非得陨落不可。”未料闻见咚咚如击鼓般的声音,便见五人同时被震飞出去,西首番僧却是身形微微一晃,跟着如老僧立定,一动不动。
群雄大是出奇。张无姬惊骇道:“怎会如此?”沈念卿叹道:“另外三位定是渡过真气,助他御敌。只是我也想不透,五人合力竟未将他击伤,实在匪夷所思。”
张天邪稳稳落在地上,扬起手掌瞧了一眼,暗暗道:“好厉害的武功。”适才他一掌顷力而出,挥中他头顶。凭他功力,就算一掌打碎脑袋也未尝不可,岂料反震得手掌生疼。但适才挥中之时,那西首番僧微微一晃已瞧在眼里,心念一动,当即说道:“四位助我一臂之力。”四法王齐声呼应,五道身形倏然奔上。
群雄见张天邪仍是飞腾奔跃,四法王各擎一方出招,九人斗来斗去,竟持续了盏茶功夫,其间五人故技重施,仍是只打西首番僧,竟得手了三回。但除了番僧晃了一晃,再无其他异状,都不由得暗暗惊奇,又觉信心下迭,偌大场中寂静一片,无一人发出半点声音。
正在这时,只见五人再一次得手,另三位番僧仍是伸掌渡过真气,西首番僧却是任由四人击中身前,他将双掌一扬,这一招出其不意,竟忽得抓住了张天邪手腕,微一使劲,便闻见咯哒一声,立时将他手腕捏碎。
张天邪挥出左掌,脱落他手翻跃到场外,低头看见碎了的手腕,血肉模糊,禁不住心头又急又骇,忙点穴止血,撕下衣袖包裹住伤口。
群雄瞧见这一幕,忍不住惊呼出声。沈念卿更是胸口一拧,叫道:“外叔公!”飞奔到他身前。张天邪微微一笑,道:“念卿孩儿,不过折了手腕而已,我并无大碍,只怪外叔公技不如人。”说着退下了场中。四法王眼见五人奈何不得,张副教更是折了手腕,长长一叹,也退了下去。
噶尔笑笑微笑道:“还有何人敢上来一战?”其时武林各派瞧见这一幕,均感无力。
沈念卿心想外叔公武功何等高强,但仍是被骂番僧捏碎了手腕,他注意到适才那番僧所用指力,极是骇人。不由得转过头去,向悟念高僧拜一拜,问道:“大师,适才那番僧所用,是否为贵派绝学金刚指?”便见悟念微微颔首。
沈念卿回转身子,冷冷瞧着场中四人,拱手道:“在下沈念卿,前来领教四位高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