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和知觅从头到脚给她精心打扮,她看上去光彩绝艳。
只不过,眼下她的心情乱糟糟,无处安放。
偏知觅还要命提了一句:“小姐,您昨儿个怎么了?奴婢好像瞧见您哭着离开了桥畔,您跟萧公子吵架了么?”
后来还喝那么多酒……知觅歪着头打量自家小姐,一脸疑惑。
霍锦羡没有回答,只闷闷一个人走出了闺房。
知觅追在后头喊:“小姐,您还没用早膳!”
一路来到白露院,父亲已经上朝归来,母亲正在打点府中内务。
她给二位请了安,勉强挤出一丝笑。
他们已经得知爱女昨夜喝得酩酊大醉回府,顾氏本还想提点她几句,可看见她毫无精神的模样,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又不忍说出口了。
霍相昨夜找了璃儿和知觅问话,大约猜到了怎么回事。
自从圣上警醒过他之后,爱女对萧云琛的感情,一直是他心中悬着的巨石。
如今见二人大约是划清了界限,他便也安心了。
望向憔悴苍白的女儿,他心道,只是苦了自己的心肝宝贝。
离开白露院。
霍锦羡心如乱麻,情绪低落。
想回书房练会字,静静心。
书房,霍锦羡怔愣站在那,手无足措。
因为书案上,还摆着几张她昨日打发时间的书法作品。
上面一排排秀气的簪花小楷,清一色全是“云琛”两个字。
练习多日,这两个字已经练到了十分精进的地步。
昨日她还沾沾自喜,想着等哪一天郑重写两个大字,裱起来,亲自送给萧云琛。
想必他会很惊喜吧?
可是今日,再看这些字迹,她却觉得分外讽刺。
鼻尖又酸酸的,心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压抑得不得了。
再看那几张墨宝下,还压着一张雪白的花笺,上面提着一首浓情蜜意的情诗——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