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羡蹙眉。

她走到顾氏身边，体贴拉起顾氏的手。

琳琅的声音紧追而来。

“回四小姐，昨儿老爷是在怡蓉院歇的，今晨天未亮，就急着来了白露院。”

琳琅是个忠心护主的，此时语气不善：“见到夫人，没个贴心的话，反而冷着脸说了夫人几句，老爷说快入秋了，天气渐凉，何以刘姨娘还穿着单薄的纱衣，又说刘姨娘有孕在身，每日用的燕窝怎么是成色最差的品相，如今是夫人在掌家，老爷便将这些都怪到了夫人头上，说，说夫人见不得刘姨娘好，故意苛刻刘姨娘！”

说到最后，琳琅都开始抹眼泪了。

她哽咽道：“天知道我们夫人最柔弱良善不过，原是早早儿就让人给刘姨娘送了秋裳款式去的，想等她挑好了，再命人裁制，是刘姨娘自个儿说，她怀了身子怕热，秋裳不急着做，让夫人先给府中其他主子置办。至于那燕窝，夫人从行宫回来，就立刻派人送了珍贵的血燕过去，谁知刘姨娘心黑，定是趁老爷过去的时候，故意用的下品燕窝，惹得老爷对夫人不满！”

琳琅说到最后，已经咬牙切齿：“不光这些，早些时候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从那时起，老爷便对夫人冷淡了些，今晨，更因为这两件事，直接斥责了夫人！”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听了一遍。

霍锦羡望向自己的母亲。

顾氏沉沉叹了一口气，两行泪就这样落下来。

她性子一直温和，且出身名门，自然不屑用那样的手段去笼络丈夫的心。

故而对刘氏的招数也一直防不胜防。

遇上今儿这样的事，她从来都是忍气吞声，吃哑巴亏。

这件事，说来说去，其实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偏霍相眼下被刘姨娘肚子里的老来子迷了心窍，有点是非不分。

霍锦羡眯着眸子，抿唇：“母亲，别伤心，锦儿给您出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