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希文猛然醒来,房间里还开着灯,易扬却已经不在。沙发上的被子叠得工工整整的,像是没有人睡过似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着早上八点钟。她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外面白茫茫一片,树上,房屋上到处挂着琉璃冰挂,晶莹剔透,看起来漂亮极了。
希文去洗手间简单洗漱,刚出来,就有人从往外面推门进来。
易扬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两碗粥和包子油条。看见希文已经起来,他笑着说:“你起来了,正好,快来吃早餐。”
希文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然后坐在沙发上,低声对易扬说了声谢谢。
易扬将粥放到她面前,也不看她,嘴里轻声问:“希文,我们还能做朋友吧?”
希文咬了咬牙,垂着眼眸说:“如果你对我依然有那样的心思的话,我不敢保证还把你当朋友。”
易扬无奈地笑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并没有错。你这样惩罚我,对我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希文夜里做了许许多多的梦,她虽然记不清梦里的内容,可她知道梦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痛苦。她犹豫了许久,才说:“易扬,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不值得。我知道你很好,我也不讨厌你,听起来像是很矫情,可是我真的不能。”
“为什么?不能又是什么意思?”易扬听出她话里有隐晦的意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不要问了,我不想说。你只要明白,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可能打动我。你若还想做朋友,就收回你对我的心思。你要是不愿做朋友,我也尊重你的意思。”希文一直低着头,很显然她不愿谈,也不愿接受。
易扬不再问,只轻轻地说:“快点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
希文食不知味,胃口不好,一碗粥都没有喝完。易扬也吃不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个包子,喝完了粥。
吃完饭,他们出门,旅馆外已经有很多的人。易扬早上问了老板,昨夜的风雪封了下山的路。已经有人开始清理道路了,但是最快也要到中午才能下山了。
希文站在一边和昨天的那个男孩聊天,聊得过程里,得知他叫于朗,是北京某大学的学生,刚毕业一年正在参加工作。因为出差到西川,便请了两天假,在西川多玩一玩。家里是四川的,因为没怎么见过雪,十分好奇,便想着来玉关山瞧瞧。
半路上,他还在姻缘庙拜了拜。有位大师给他卜了卦,说他今年会有桃花运。他非常激动,还给了那位大师两百块钱的香火钱。可是后来想想,今年就快要过去了,也不知桃花运在哪里,还能不能及时出现。也不知道大师算的准不准,或者根本是在忽悠他。
希文笑着说:“心诚则灵,你相信她会来,她说不定就悄悄地出现了。”
于朗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的纯真样子,看着希文说:“借姐姐吉言,我今年年底说不定就脱单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于朗被他的朋友叫走,大概还有什么娱乐项目吧。年轻的孩子,经历总是旺盛。就像她昨天爬上山,今天还觉得浑身都是酸的。
于朗刚走,易扬就走了过来。他贴心地问希文冷不冷,要不要进去旅馆坐着?
希文双手插在口袋里,脖子缩进羽绒服的衣领,只露着一双眼睛,她问:“真的只能等到中午才能下山吗?观光缆车也不能下山吗?”
“道路清理最快应该就是到中午了,至于缆车,听说似乎出了故障,正在维修,具体时间还不太清楚。”易扬抬起头望着茫茫的雪地,阳光照在上面,有些刺眼。
希文眯着眼睛,抬起手搓了搓鼻子,真的是很冷。她也没心思像别人一样在雪地上玩,堆个雪人什么的。可是她也不想进旅馆,和易扬待在小小的空间里,她很紧张,不知道要和他聊什么。所以做不了情人,还依然做朋友这样的事情,她真的很不擅长。
她站在那里,脑子里想了又想。终于开口说:“要不我们也去堆个雪人?”
易扬笑了笑:“当然可以。”
易扬找旅店老板借了铲子和铁锨,找了一片空地,就开始行动起来。几乎不用希文动手,她就在旁边看着。
易扬似乎很有经验,手法极其的熟练。不一会儿,就引来一些人前来观看。
他们俩不用单独相处那么尴尬,希文心里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