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生并不十分清醒,睁开眼看了看希文,没多大会儿就睡了过去。
其实韩振生恢复的还算不错,至少自手术后,他没有任何突发状况。每天会醒来一会儿,除了身体不太能动弹,也能勉强认人。只是不能说话,开口就是呜呜哇哇。这是正常的现象,脑出血的病人大多数都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
因为恢复的比预想的好,韩振生已经转回了普通病房。方青墨托了关系弄了一间VIP病房。他们在看护韩振生的同时,也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希文坐在沙发上发呆,方青墨和韩希哲站在窗户旁小声说话。陈素珍让希文去里面的套间睡一会儿,她有心事,哪里能睡得着。她便让陈素珍去休息,自己再坐一会儿。
夜渐渐深了,希文终于坐不住了,她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开门出去。
韩希哲觉得他姐有点不对劲儿,就问旁边的方青墨:“我姐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只是眼前的这位更加不对劲,明明刚才还是喜笑颜开的样子,忽然就沉了脸。
“我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了。”方青墨冷冷地说完,抄起一旁凳子上的外套就走了。
韩希哲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他们俩在抽什么风。
希文下楼就看见易扬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是她上楼时的样子。
“我要是不下来,你是不是真打算站到明天了?”希文在他身后问。
易扬快速扭过头,满眼的惊喜,他拉着希文的手,笑着说:“我不知道我能待多长时间,但总觉得你会下来。”
门口还有不少人,希文觉得他们拉拉扯扯的有点不合适。她拽着易扬往住院部旁边的一个小花园走去,那里有个凉亭,正适合说话。
这时候的花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安静得只能听见草丛里的虫叫声。
到了凉亭,他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易扬开口:“希文,我知道你肯定挺生气的。说来也是怪我,是我自己没掌握好分寸。我以为我和艾莎说得很清楚了,她也坦然说以后只拿我当普通朋友,我才会没忌讳那么多。她喝多了,迷迷瞪瞪的,我就把她带回了家。”
“她心怀不轨,分明是故意让你放松警惕。我看她的样子清醒得很,哪像喝多了?我明确告诉你,我很不喜欢她。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我倒像是破坏你们的第三者了。你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希文想起艾莎的态度,心里就堵得慌。
“我会和她划清界限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思。”
“嗯,我知道。”希文低着头轻轻说了一句。
“你相信我?”易扬有点吃惊,她开始的态度可不像是相信他。
希文瞪着他,还是有些生气的:“开始的时候是不相信,但是后来认真地想了想,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我要是不信你,就不会下来找你了。”
易扬捂着胸口,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低声控诉:“那你还跟我说分手?你刚才的样子,我快吓死了。方青墨又站在一边煽风点火,我差点以为你要抛弃我,和他和好了。”
“谁要抛弃你啊,谁要和好了,净会胡思乱想。不过我爸生病住院,他这次确实帮了不少忙,说实话,我还挺感激他的。”看着易扬又要变脸,她又补充道:“但只仅限于感激,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以后有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才对,我才是除了你家人和你最亲近的人。”易扬很吃味,他心里极不舒坦、希文家里有事,守在她身边的人是方青墨,而不是他。他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答应去参加什么比赛了。得不得奖的不重要,他差点就失去她了。
希文轻声笑了笑:“我知道,但是也不是我跟他说的。我爸妈跟他关系好,这么大事肯定不会瞒着他的。你不要吃这样的醋,在我心里,你当然比他要重要。”
易扬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感叹道:“能听见你说这样的话,我也心安了。我真怕你一气之下不要我了,我刚才在楼下想了很多。”
希文倚在他的胸口,笑着问:“那你跟我说说,都想什么了?”
易扬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顾什么面子了。那玩意又不值钱,于是他豁出去:“我在想,无论如何都不和你分手。反正我就是缠上你,赖上你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希文噗嗤笑出声:“你神经病啊,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易扬傲娇地哼了一声:“还不是你,莫名其妙地提分手。你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告诉你我会咬人的,可疼可疼的那种。”
希文抬起头看着他问:“你咬一下试试,我倒要看看能有多疼。”
易扬抿着唇笑了笑,希文忽然觉得不好,她正要从他怀里出来,他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后脑,俯身含住她的嘴唇。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希文惊叫了一声。他的舌头蛇一样地滑进她的口腔,寻到她的舌尖,重重地吮。
希文害怕地不行,急忙推开他,伸手抹了一下湿润的唇,嗔怪道:“这里是医院,你不要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