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师傅离开“人时,马上回到了怡身苑,路上没有任何停顿。
芦花一见到孟师傅就问:“老孟,找到人了吗?”
孟师傅:“没樱”
“怎么回事?”芦花问。
“‘人石那儿没有能干活儿的男工。”孟师傅把在“人时那儿遇到的事情只字未提。
“你路过大门口那儿,见到狸猫、貔子的尸首了吗?”芦花又问。
“见到了。他们被狗拉过了。尸体都发臭了,有好多苍蝇在轰。”孟师傅。
“那咋办呢?”芦花颇显无奈地问。
“我到会上看看,不行的话,就买辆人力车,把他们拉到村边哪个树林里埋了算了。”
“你亲自去干啊?”
“咱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又找不到人,你,我不干谁干?”孟师傅。
“好吧。我给你拿钱去。”芦花吧,转身出了客厅。
芦花刚去到她休息的房间,房间里的电话铃就响了。
芦花忙拿起羚话话筒。“喂!怡身苑。”
芦花的电话听筒里传出一个女声:“我是丱陵巡督府。请问,你们怡身苑的杜慧娟在吗?”
芦花:“我就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您是杜芜菁将军的姑妈,是吗?”
“我是。”
“杜芜菁将军殉职了。后上午,巡督府要为他举行追悼大会,希望您届时能到会参加。”
芦花顿时脑子一懵,迟疑了一下,问道:“他是怎么殉职的?”
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芦花的问话变成了自问。
芦花抓着话筒,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在丱陵,除了孟师傅,杜芜菁是芦花最亲近的人;而对情人水弘旺,芦花还不知道已经不在丱陵。
芦花心里酸酸的,因为杜芜菁走了。怡身苑里忽然被免费送去几十个“摇钱树”,这让芦花忽然记起了侄子杜芜菁的好。
当然,芦花自己也经历了颇多的磨难。她从贫穷的乡下走进城里,如果是一帆风顺,心里没有留下伤痕和疮疤,那该有相当幸福的家庭和幸福的生活。事实并不如此,她寄望过上幸福的生活,但她没有得到。她被拐被卖,被迫学戏,成为水弘旺的情人,又被水弘旺甩掉,直到她从水弘旺的手里拿到柳河集的水乐趣家的家门钥匙;因此,她知道自己,她这一路走来,真的是很不容易。怡身苑虽然有了生意,但是从开业到狸猫、貔子之死,几乎没赚到什么钱;而赚到的钱,因为周围的这事那事,几乎又流走了。……
杜芜菁没了,这对芦花的精神是一个不算的打击;因为她又失去了一个精神上的依靠。
不过,芦花转念想想,自己的人生路还得靠自己去走。因此,芦花摇了摇头,忙打开箱子取钱,准备叫孟师傅往会上去买人力车。
当芦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孟师傅已经从客厅里出来站在院子里等一会儿了。
孟师傅见芦花的精神好像有点恍惚,忙关心地问:“我听到电话铃响了,谁打来的?”
芦花把两张五百文宝钞递给孟师傅。
孟师傅接了钱,看着芦花,等芦花回答他。芦花:“丱陵巡督府打来的。”
“有什么事吗?”孟师傅问。
“我侄子殉职了。巡督府要给他举行追悼大会,叫我去参加。”
“那就去呗!”孟师傅。
“我刚才听到那个消息,心里忽然不是个滋味儿。从这儿到麻域,这路程不近啊!”
“追悼会什么时候举行?”孟师傅问。
“后上午。”
“后上午?那现在出发,骑快马赶路,一路上人马不歇,到后早上,也只是刚刚好赶到。可咱还没有马匹。这怎么办?”孟师傅也颇有点为难。
“去不了。”芦花,“我都想了。人已经没了,咱现在这手里也没什么钱……”
“这两,我都在想,是不是这地儿不适合做这一路的生意?”孟师傅。
“甭瞎想了,快去会上吧。”芦花对孟师傅催促。
“那校我出去了。”孟师傅把话完,出了怡身苑。
孟师傅路过“酒馆”的时候,正好被“酒馆”的店二看到。店二在“酒馆”里喊了一声“老孟”,从“酒馆”里跑出来,拦着了孟师傅,问道:“老孟,你们怡身苑是不是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