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昕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她站在门外不走玉修自然也不能把她在外面一个人进房间去，可是又不知道该和柳陌昕说些什么，一时间二人皆是无言以对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半晌，从柳陌昕的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她道：“我都看见了。”

声音太小，玉修没有听清。他道：“你说什么？”

柳陌昕抬眸望他，原本那对粉中带媚的眸子此时却蒙染上一层暗淡。刚刚在房间里时玉修一心只在忘忧身上却实没有抽出一眼来瞧瞧柳陌昕，刚刚她抬头望向自己时玉修才发现，她的眼眶居然红了一圈，那样子再明显不过，一定是哭了一场。

她不是忘忧，所以玉修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似乎是习惯了玉修的冷若冰霜，柳陌昕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他道：“你喜欢她，是吗？”

玉修道：“是。”

他回答的干干脆脆，不带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柳陌昕却道：“可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玉修道：“知道。”

柳陌昕盯着玉修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她道：“那你对我呢？可有喜欢吗？”

没有想到柳陌昕会突然这样问自己，毕竟在玉修的认知中，柳陌昕一向温婉含蓄，是个娇羞的小女子。

其实说是娇羞那也不过是在他的面前而已，之前在忘川秋水的内所祭典上她对忘忧的步步紧逼玉修可是在心里记得一清二楚。他这个人爱恨分明，不夹杂一点点的人情世故或是模棱两可。

柳陌昕追问道：“玉修，你可有喜欢过我吗？”

玉修道：“不曾！”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时竟比刚刚回答柳陌昕问他是不是喜欢忘忧时回答的更干脆更决绝。

话音一落柳陌昕眼中积蓄已久的眼泪登时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泄了出来。

眼睛在流泪可是嘴角却在笑。

一边笑，一边盯着玉修的脸，一边踉跄后退。

似乎是早就知道了答案，柳陌昕苦笑着边退边喃喃自语道：“我早就知道是这样，可是我居然还是不死心。我为什么非得亲耳听到你拒绝我我才甘心呢？”

突然柳陌昕猛然上前一步，抓住玉修的两只手臂。她道：“所以，这就是你在忘川秋水拒绝我爹的理由吗？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喜欢她了是吗？可是她一直在欺骗你啊！”

柳陌昕说了那么些话玉修的脸色一直都很平淡，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眉头忽然一蹙，沉声道：“忘忧她何时欺骗过我？”

柳陌昕道：“她明明是女人却一直在你面前假装是男人，你拿她当朋友以真心对待她，可是她呢？在你跟前遮遮掩掩的都不敢以真实身份与你相处，这不是欺骗又是什么？”

谁知玉修竟回了一句让柳陌昕难堪至极的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炸的她楞在原地半晌都是目光呆滞神情木然。

他道：“我一开始便知她是女人。既如此又何来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