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郎也傻眼了,“小姑姑……”他看向阿好。
阿好踉跄着身体走到萧奕身前, 抬手想打他, 可是那拳头落下去,却偏在了一边的被褥上, 她趴在他胸口低声哭泣着。
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这时,萧奕的衣襟一抖, 一个脏脏的东西钻了出来, 它挤到阿好的手边, 一边蹭着她的手一边低叫着,一副很可怜兮兮的样子。
阿好扭头,是饭团,它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或许它觉得,阿好能让萧奕重新站起来?
望着它, 阿好忽然抹了抹眼泪, 起身站了起来, 哭有什么用,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人。
“崔管事, 他的伤?”她问崔管事。
“我已经把松山县所有的大夫都请来了,他们全都束手无策。”崔管事急道。
所有大夫?不见得吧, 阿好转身向外走。
“小姑姑, 你去哪里?”“阿好姑娘……”田三郎跟崔管事在后面叫, 可是阿好已经听不见了。
田老大家, 田老大一家都静默不语, 或者,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周氏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好进来,罗彩莲迎了上来,没等她说话,阿好就问,“我嫂子现在怎么样?”
罗彩莲正要回答,屋里柳玉芙惊喜道,“婶子醒了,婶子醒了。”第一句,她是自语,第二句,则是朝外面喊的。
众人听闻都喜上眉梢,赶紧往屋里挤。
屋中周氏果然睁开了眼,她看见这么多人,勉强挤了一个笑容道,“都挤在这里干嘛,不用干活做生意了?”
大家都有些哭意。
周氏停了一下,看到罗彩莲跟阿好,忽然道,“这老天果然欺不得,之前我发誓要是今年不……就被车撞,果然。
你们别哭丧着脸了,我这是劫,是我该遭的。”
罗彩莲扭过了头,她知道周氏说的是她的亲事,她这是在赎罪一样,可是其实她从来也没拐过她,她这是何苦。
田成材更是羞愧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他对不起周氏!如果上天真的要因此发怒,就发在他一个的身上好了,千万别连累周氏,他受不了。
柳玉芙也有些尴尬,我不伤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又对得起谁?
阿好却冷了眉眼,“嫂子,你这不是报应,是有人要害你。”她看的清楚,根本是有人故意将周氏推向那辆马车,她才会受伤的。是谁,怎么那么巧他就在周氏后面?或者说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包括那辆马车。
周氏有些惊讶。
“谁,谁要害我娘?”田成材更是直接暴跳而起。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有人不坏好心。”说到这里,阿好的话锋一打转,对柳玉芙道,“柳小姐,我嫂子的伤怎么样了?如果还可以,我想请你去帮我去看看令一个人,他……”说起萧奕,阿好的声音有些哽咽。
周氏看她这么着急,立刻道,“我没事了,不用管我。”
柳玉芙点了点头,“那好。”
“多谢!”阿好的眼圈又红了,矮身要给她失礼。
柳玉芙赶紧扶住了她,“要谢也该我谢你,之前要不是你收留、医治我,我病死了也未可知。”医人者不能自医,医者就是这样的。
阿好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她拉着柳玉芙就往阁楼走。
柳玉芙大病初愈,刚才忙碌了一番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不过她看到萧奕这样,还是赶紧过去查看他的病情,越看,她就越疑惑,最后干脆愣在了那里,似有什么不解的地方。
“怎么样?”阿好看得着急。
“他一时半刻应该没事。”柳玉芙语出惊人。
之前那些给萧奕看病的大夫们还在屋里,听她这么说,立刻愤然了,她谁啊,一个病病歪歪的女人,竟然敢口出狂言?
阿好朝崔管事使了一个眼色,崔管事立刻会意,将众位大夫请了出去。
“哼,你们竟然相信一个女人……”外面那些大夫还在抱怨,阿好却一把拉住了柳玉芙的手,“你说的话可当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玉芙点点头,娓娓道来,“他的肺腑跟肩膀都受到了重创,本来是有性命之危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脉处有一股强大的药力,那药力之大我也平生未见。
按理说靠着这药力,他应该没事的,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起死回生。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那药力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迟迟发挥不了作用,所以他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