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伯,曹爽此人你怎么看?”
夜里,曹雄放下看了一半的公文,揉了揉发胀的双眼,突然发问道。
“大人是为了今日上午之事?”曹伯问道。
“不错,起先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尚在两可之间。也许可能还真是凑巧,那个少年所言毕竟只是空口白话,也不能完全当真。
可是尉所行刑的吏役居然胆敢当着众人的面下死手,难道是这个吏役和那少年有仇不成?”
“大人,你这可是明知故问呐!
难道是担心我老糊涂了不成?”曹伯开了曹雄一句玩笑。
“唉!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当年祖父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时,就特意嘱咐过我,让我凡事切不可想当然,需得多听听你的意见。
如今看来,整个曹家也只有祖父才是真心为我考虑啊!”曹雄说到这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对此,曹伯也颇感无奈,自家少爷和家里的龌龊可不是他这个外人所能够多嘴的。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平白胡乱劝人可是要遭雷劈的。
“尉所行刑的吏役敢下死手,必然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的。整个尉所和安平村,特别是和这个少年有仇的,除了曹爽之外,还能有谁呢?
此前安平村的众人也多次向尉所的吏役反应过情况,可惜都被拒绝,最终也没能让大人知晓。作为大人的心腹,曹爽想要在尉所里做到这一点显然并不难。
在没有切身利益相关的情况下,大家必然不会不卖他这个面子。
两相应征下来,此次安平村那一都的事情,曹爽如果要是没有暗中下手,至少我是不相信的。”
曹伯说出了自己对于今天上午李愚这件事的看法。
“真小人也!亏得我还重用于他!”曹雄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
“的确是心胸狭窄,訾仇必报之人!”作为一个老行伍,骨子里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不过曹伯对于曹爽的评价却与曹雄不同。
“怎么?如此行径,难道当不得小人?只是心胸狭窄,訾仇必报?”曹雄不满道。
“今天上午操练结束之后,我私下打听了一番曹爽和安平村的过节。”曹伯没有理会曹雄的不满,而是自顾自地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哦?曹伯你快说说,他们到底有何过节?”曹雄催促道。
清了清嗓子,曹伯才又继续开口道:“那还是大人尚未上任本县之前的事情。
据说几年前曹爽做寿,本县尉所下辖的村寨都要随礼。可是,那年安平村年成不好,日子过的有些艰难,因此随礼随的比其他村寨少了。
曹爽当时颇为不高兴,当着众人的面大肆羞辱了一番安平村一行人。
结果当时为首的李笠立马就怒了,当着众人的面大骂了曹爽一番后,还收起之前的随礼,一个子都没给曹爽留下,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白吃了他曹爽一顿不说,还让他当众难堪。
从此之后,曹爽和李笠两人之间的仇也就此结下了。
这几年以来,曹爽一有机会便处处为难对方。不过,倒是李笠一直没有被他抓住什么大的把柄。因此这几年来,双方之间还算是相安无事。”
“这曹爽又不是县尉,怎么做个寿也要下面的村寨随礼?这等威风,怕是我这个真县尉也多有不如吧!
曹伯,曹爽大肆收礼的事你早就知道吧?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对于这等鱼肉百姓的做派,曹雄一向极为反感。
“如今各地官场风气皆是如此,少爷何必过于在意。
俗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
用人只需用其才,至于其他方面,只要不是太过分也是无伤大雅的。所以这等小事,即使我本人早就知道了也没有特意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