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槐看了她一眼。
贺松君心里咯噔一下,喉头紧张得吞咽了下,再次组织了一番语言,说:“除了婚礼当天,咱们都没见过新媳『妇』,该有的礼数还没尽到。”
顾槐终于淡淡地“嗯”了声。
贺松君没敢去动他的手机,而是等着顾槐继续在沙发上坐了会儿,重新拿起手机,给顾砚秋发短信。贺松君脸上挂着精致的笑容,看着面『色』平淡联系顾砚秋的顾槐,她心想:我迟早要让你们父女俩决裂。
***
【明天晚上,带林阅微一起过来,她有空吗?】——顾槐。
【她睡着了,我明天给你答复】顾砚秋在顾槐面前伪造着她和林阅微住在一起的假象。
顾砚秋没想到顾槐会给她发这样的消息,这件事她和林阅微商量过,不属于宴会『性』质,是可以出席的,但是到来得比顾砚秋想象得要早得多。
她前两个小时还在想要和此人保持距离,没过多久,便要面临再次相见的局面。
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
林阅微在顾砚秋的风衣口袋里『摸』到了一个掌心大的本子和一支圆珠笔,据她辨认,上面的字迹属于顾砚秋本人,林阅微只见过她写的便利贴,对那只小兔子印象深刻,这个本子上恰巧也有一只兔子,就在第一页。
难道顾砚秋不是为了讨好她画的兔子?她本来就喜欢?
江丛碧把包和外套丢在沙发上,转头就看到林阅微对着个本子出神,她蹑手蹑脚地过去,趁其不备将本子一把抽了出来。
林阅微手中一空,便要去抢回来:“喂。”
江丛碧早有防备,夺走笔记本后便跑开了好几米,指着林阅微道:“你别过来啊,你不是对人家没意思吗?你这么上心干吗?”
林阅微脑筋飞转,义正词严道:“你这是侵犯别人隐私权。”
江丛碧:“哟,刚刚是谁看得目不转睛的,你都侵犯一次了,我再侵犯一次也没什么,好姐妹就是要连权一起侵,不用太感动。”
林阅微拔|腿去追:“我感动个屁,你赶紧给我还来!”
“不还,别这么小气嘛。”
“还给我!”
江丛碧和她打游击战,在追逐的过程中已经把本子看完了,一共就两页,除了那个兔子以外,就是抄的佛经,江丛碧看了一段心经,停了下来。
“就这,有什么好看的啊?”江丛碧百思不得其解地问林阅微。
“拿来。”林阅微抢过来,合上本子,和圆珠笔一样恢复了原样,白她道,“我有说好看吗?是你自己要抢的,什么『毛』病。”
江丛碧问道:“这是顾砚秋抄的吗?”
林阅微:“不然呢?”
江丛碧突然笑了:“嗳,你再给我看看。”
林阅微已经收回了口袋,捂得紧紧的,警醒道:“刚才不是看过了吗?”
江丛碧:“我再看一遍。”
林阅微:“不给。”
江丛碧哪儿那么容易认输,又是撒娇又是哀求,死缠烂打终于要来了,她对着那一页的佛经,目『露』痴『迷』:“这个字太可爱了吧。”
林阅微:“???”
字有什么可爱的,魔怔了吧?
江丛碧噘嘴,隔着空气亲了口本子,说:“你不觉得透过这些字,能够看到对方有趣的灵魂吗?”
林阅微:“完全没有。”
江丛碧:“我说认真的,我再问你一遍,你对她有没有意思,没有的话我真的要追她了。”
林阅微:“……她没心思谈恋爱。”
江丛碧摆手,自信十足:“这个不重要,我有心思就行,有志者,事竟成。”
“随便,你开心就好——你干什么——”林阅微嫌弃地擦着自己脸上的口水。
江丛碧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吧唧特别响亮,激动道:“姐们,你是亲姐们,等着喝我和顾砚秋的喜酒吧!”
林阅微:“……”
她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奇怪?
林阅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明明不困,却打着哈欠道:“我想睡觉了。”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酸涩的感觉完全祛除似的。
江丛碧弯腰屈背,搀着她的手,吆喝道:“皇上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