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进行曲响彻校园,哑了很久的校园播音系统像是打了个盹儿刚刚醒来。有了背景音乐的路明非感觉自己更拉风了,只可惜貌似这音乐有些和现在的氛围配不上。
一栋不知名的建筑大门中开,医生和护士们蜂拥而出,提着带徽记的手提箱。从路明非身边走过如同礁石分开流水一般。
一个戴细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儿拿手帕捂着口鼻、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向路明非这边走来。经过满是弹痕的墙壁,他的叹息声就越发感人。曼施坦因教授的训话,这是每年“自由一日”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前世的学生会成员,这种活动路明非也没少参加,前几年就只能划划水当伏地魔,阴到人就算成功;后来经受了魔鬼训练又当了学生会会长,因为他在学院里的特殊地位,他这个会长基本不用动手“自由一日”的桂冠就可以手到擒来。毕竟新任狮心会长是他小迷弟来着。
小老头走到路明非面前,上下打量,“看你的装束是新生?”路明非点头。
“我是风纪委员会!曼施坦因教授!”小老头儿满脸鄙夷,“一边儿歇着去!现在的学生!入学不把课业放在首位,却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游戏里来!很好玩么?很好玩么?”他说着说着又动怒了,指着那些建筑物布满弹坑的花岗岩表面,“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啊!”
曼施坦因教授在某种意义上的吝啬和架子大在学院的学生里可谓是有口皆碑,但谁让人家是风纪委员会委员来着,更何况这家伙除了这两个缺点也没什么短板了,是个实实在在的好教授。
尸横遍野的战场现在已经是一派运动会的热闹景象了,医生护士们挨个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然后为那些晕倒时候扭伤关节的“死人”们按摩肩背,顺便记录他们的学号。死人一个个摘掉头上的面罩之后,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这些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交头接耳,想知道胜负,但都有些茫然,两队的领袖恺撒和楚子航横尸在停车场上,你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好不亲密。两人身上大片的血迹意味着他们同时遭受到了某种爆炸物的袭击。
看来是有人在这对宿敌搏杀的时候开了黑枪。哦不,或许是黑炮。
“谁干的?”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路明非默默踢了踢脚边的火箭筒发射器,随后45°歪着头吹起了口哨。示意这件事与他无关。
虽然大家迟早会知道,但鬼知道现在他如果主动暴露的话,会不会被两边的人吊起来用火箭筒狠狠的轰炸一番,毕竟打黑枪这种事,不太光彩啊。搞不好就要三刀六洞下地狱的啊。
“闭嘴!还想闹事么?今年已经闹得过分了!”曼施坦因教授愤怒地大喊,“你们违反了‘自由一日’的特别校规,我要汇报校长,终止这个活动!”
“三条特别校规是,不得动用‘冰窖’里的炼金设备,不得造成人员伤亡,不得带校外陌生人参观,对么?”有人在旁边问。“受伤是他们不小心自己跌倒了,每个人都会跌倒的,对不对?”另一个人说。
说话的两个学生是恺撒和楚子航。这对死敌刚刚醒来,平静得像是刚踢完球回来的两个队长,一人靠在窄道的一边,以几乎同样的动作双手抱在胸前,恺撒懒洋洋的,楚子航面无表情。
“好!恺撒,楚子航,你们胆子够大!等我汇报给校长!”曼施坦因教授气得手抖,从怀里摸出手机拨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似乎这所学院的校长在学生们心目中地位非同一般,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曼施坦因教授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