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从被他击杀的死侍身上抽出折刀,微微泛红的刀尖直指另一名死侍,楚子航的君焰也再度在死侍群中炸裂,但效果貌似却不是那么理想。
“都没带武器啊,这可是个大麻烦。”路明非一边踏步向前,一边吟唱着龙文,他的眼底流淌着如同岩浆般的金色,那些原本漆黑一片的上空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条。
“还真爆兵海了,而且还是高级兵种。”路明非用游戏术语吐槽着眼前这一幕,但手上的动作了没有停下。死侍们固体力和战斗力要超出普通人类和和混血种们许多,可在这种狭隘的空间内,他们底下的智商似乎成为限制他们能力的手段。
他之前听楚子航讲过有关象龟的言灵的事情,象龟的言灵“王权”可以让敌人瞬间承受几倍乃至几十倍的重力,就算是身体极为坚韧的死侍都得跪下来减轻身体的压力,想来如果用在这里是极为凶残的。他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性言灵呐。
路明非一手小蛋刀,那些争先恐后最终挤在一起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任他收割,对于这群呆滞且残暴的家伙们来说,血肉是有限的,可自己人的数量却极为的庞大,以至于就算是冲到前面的死侍也会被那些落后的死死拽住,这些像是人又像是蛇的生物俨然变成了一个整体。
冲在前面的怪物们除了试图向他们的猎物跃跃欲试发起进攻之外,有一些则会疯狂啃食受伤的同伴,说到底终究是野兽罢了。
路明非这样想着,可他们体力总归有消耗完的那一刻,昂热从旁边老旧的管道上拆下一根钢管和死侍们混战在一起。“时间零”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昂热神出鬼没般的动作硬生生抗住了一条街的死侍潮。
“要不要我出手?”白芷柔手中拿着一支像是锥子一类的东西,路明非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支金簪,上面甚至镶嵌着宝石珠花。金簪的尖端泛着如同贤者之石的酒红色,那种颜色路明非见过,染血的“赤霄”同样是那种颜色。
“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吧,毕竟校长在这里。”路明非叹了口气,如果只有白芷柔和路明非在这里,这群渣渣们大概率已经被处决的差不多了。对于王座而言,死侍?不过是炮灰罢了。
可问题偏偏是校长在这里,这就很麻烦了。不论是白芷柔还是夏弥,她们根本无法出手。可他们不出手,那解决这场危机的方法,又在哪里呢?
“给通讯录里的最近联系人打电话。”昂热一边挥舞着钢管暴揍死侍,一边将自己的手机丢给了夏弥。女孩匆忙接过,随后拨通了电话。打开了免提。
“昂热,怎么回事,难道你回心转意了么?”电话那头传来了慵懒的声音,路明非听的真切,那是汉高的声音。
“我在芝加哥遇袭了,是你干的么?”昂热十分冷静的说到,如果不是路明非亲眼目睹老家伙将钢管狠狠的插进了一个冲上来的死侍眼眶内,黑色的血液连带着白色的东西一起被泼墨般甩在有些斑驳的大理石墙面上的话,他大概率会相信这个老人很平静的在和电话那头的人对话。
“被人偷袭了?不是我干的,谁能偷袭成功你啊。等等,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刚坐下准备和年轻人们聊聊的汉高瞬间脸色大变,那似曾相识的声音,该死,是死侍么?
“那就快来吧,有人想让我死在芝加哥然后嫁祸在你头上。”昂热示意夏弥挂断电话,随后又抽出带血的钢管,重重砸在另一只死侍身上。
“王八蛋,他娘的昂热,只会惹来这种麻烦。所有人带上武器,跟我来。让你们见识一下屠龙战场。”汉高猛的拉出抽屉,将一对金色的左轮拍在了会议桌上。此刻的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上世纪与其他混血种争夺芝加哥的骑警,他身上的衰老气息被猛虎下山般充沛的精力所取代,年轻人们心里都赞叹着老家伙的风度。
“别特么愣着了,快去。”汉高的吼声似乎要将天花板震塌,年轻人们纷纷行动起来,不一会几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如同倾巢而出般的直奔昂热离开的方向。
“到底会是谁呢?”汉高破天荒的跨上了那辆被他一直精心保养的古董边三轮摩托,腰间插着金色的左轮,帽子上则是被摩挲的闪闪发光的警徽。
“听清楚了么,一会看到人只要不是昂热和他的学生,你只管开火就好,那种东西他们可没有人格权。”老骑警一骑绝尘在思考着幕后之人是谁的同时也嘱咐着坐在他侧边的年轻人,年轻人正在给“芝加哥打字机”换上大容量弹鼓。
其实汉高之前有考虑过将副座上的“芝加哥打字机”换成其他武器来着,美军采购的M249 SAW似乎就是不错的武器,但在看了一部来自东方的战争喜剧之后瞬间抛弃了这种想法,他记得那个剧好像叫什么《举起手来》来着。
昂热越战越勇,此时的他已经开启了“一度爆血”这些将敏捷点满的怪物在他这里和慢吞吞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
路明非看着眼前混乱的清一色的绿色血条不禁有些头晕目眩,真的会有人这样爆高级兵么?高级兵占的人口可不少。那想来对方的人口已然突破上限了?
“师兄,小心。”路明非猛的一个激灵,这才注意到一个夹杂在绿色血条中一个平平无奇的怪物在以极高的速度向着他们移动,而他的目标悍然是刚刚释放过两次言灵的楚子航。
在怪物到达楚子航面前的前一刻路明非看清了对方:那是一个体型相对娇小的死侍,长着一张压轴面孔。面容姣好但却脸色惨白,头发还湿哒哒的向下滴着水。大概是刚上高中的那种女孩子吧,路明非心想。
可对方就是靠着这小巧的身躯,居然一路荡着那些四通八达的包裹着黑色胶皮的粗电线,它没有向它的同类那样一窝蜂的冲上来,反而另辟蹊径,靠着这种手段一路从他们的视野盲区杀向了师兄。
此时的楚子航闪避已然来不及,只能任由对方将他狠狠地抱住,可这绝对不是什么温暖的拥抱,而是蟒蛇一类的动物在绞杀敌人时候的惯性力量,畸变成蛇尾的双腿也缠在了楚子航身上,似乎要将他永远拥入怀中。
楚子航感受着浑身被勒紧,感受着对方冰冷的皮肤和坚硬的鳞片,他看着那死侍的眼睛,对方却张开嘴,露出了沾染着血液的尖锐的牙齿和变异分叉的舌头,似乎准备将整个他吞下去。
不远处的路明非似乎听到了楚子航骨头碎裂的声音,可他相信师兄不会是那样轻易被杀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