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好久不见了。”
不远处的石头后,身上穿着日本传统盔甲的男人缓缓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他手中提着一把样式和造型十分朴素的刀。
那是他打造过的最好的一把刀,他将他命名为神切,本意就是斩下神明的头颅。
“是啊,好久不见。”
赫尔佐格嘿嘿一笑,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力量随着血脉流遍他全身。这就是神明的力量,也是他日思夜想渴求的东西。
忽然有那么一刻,他变得非常渴望鲜血。
“在你的剧本里,我们之间是有一场决战的。”橘政宗用断指划过锋利的刀身,似乎在感受他亲手打造的这柄刀的气息。他手指上缠着的纱布微微渗出血迹,但他仿佛浑然不知。
“是啊,那就光明正大来一场决斗吧。”
手指已经触碰到梆子的赫尔佐格不知为什么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他是个擅长阴谋诡计的人,但此刻他更愿意体会一把撕裂肉体,让温热的鲜血在自己指尖流淌的快感。
一旁的邦达列夫,或者说男人只是看着天上,似乎在等着什么东西的到来,并未去理会两人。
说服源稚生亲自来守这里对于现在的橘政宗来说也是很不容易的,但终究还是他的决心打动了源稚生,于是他马不停蹄的回去拿到了那柄原本为源稚生打造的刀。
只有他打造这柄刀的人才知道这柄刀意味着什么,拿着这刀的人是注定要通向死亡的,可直到那一刻,死亡对他来说似乎已经不是什么值得恐惧的东西了。
橘政宗很清楚王将后面的剧本,这把神切是给源稚生准备的,如今他带着它来赴约了,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了。
“这么多年以来难得清醒这一回啊,可惜没机会了。”橘政宗喃喃到,雨水顺着他身上的赤红色的盔甲滑落,他甚至没有想好自己的辞世诗。
他生命的前几十年碌碌无为,只是在四分五裂的家族中勉强有一个执行局干事的职位,后面十几年轰轰烈烈,却只是别人的傀儡。像他这样的人,根本用不着辞世诗。
橘政宗自嘲的笑笑,随后双手紧握刀柄,摆出进攻的架势。眼前这个恶鬼,会和当年死在他手下的其他恶鬼别无两样。
赫尔佐格也弓着腰,青灰色的鳞片刺破了他已然松弛的皮肤,指甲也化为了尖锐的利爪。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已然无所不能。
战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利爪和刀刃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两人的黄金瞳都照亮了对方的半边脸。
一旁的邦达列夫则是兴致缺缺,他好整以暇用优雅的步伐走向这座小小山头的最中间,就像是粉墨登台准备上演华丽剧目的演员。
他朝着并不存在的观众鞠躬,随后转过身去将双臂打开轻轻呈托举状,如果路明非在大概会以为这家伙在做某套广播体操。
随着男人的动作,地面居然缓缓震动起来,紧接着便是橘政宗此生难忘的场面:原本还算平坦的地面坍塌了大半,鲜红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水从洞口喷涌而出,鲜红色的“血水”和空中的雨水化为一体,又洒落在四周。不远处的一个小小水坑里,一条银白色小鱼扑棱着尾巴,但生命力却异常强劲。
所谓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此,但橘政宗却是在短短几秒内见到了这样的场景,不可谓不震撼。
银白色的小鱼地上到处都是,男人缓步上前,一脚接一脚的踩死那些被血水喷上来的小鱼,被踩死的小鱼在他靴子下发出“咯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