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拿了门板,就准备关门,只剩下一道一人宽的空隙。
楚乐清踏着雨水快步走了过去:“还有厢房吗?”
满天瓢泼的大雨,一个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背上背着一个包袱,怀里还抱着一把伞。店小二狐疑的抬头看着她:“姑娘是刚进的城门?”
楚乐清一个闪身进了客栈。她有一点功夫底子,虽说不是高手,但像穿门而入这种事,她完成的还是相当灵巧。
云来居不愧是京城最大的客栈,大堂里的桌几摆件虽然样样质朴,但是材质都是上好的水曲柳,而大堂东南角还有几个放满书册的柜子,供上京赶考的举子西南角则悬挂了十几副画作。
快速的扫视一眼,楚乐清收了伞。
店小二还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已经没了人影:我去,怎么江湖人都跑来京城了…
手上却丢下了还未安上的门板,挂着笑朝楚乐清走来:“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这种江湖人士,他还是少得罪些好,万一人家一个不顺心,宰了他怎么办?
楚乐清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住店,也要吃饭。”
“是是,客官。”店小二便领着楚乐清到了柜台。
“只有一间普通厢房了,在三楼东南角。“掌柜未抬眼,打着算盘,不冷不热的道。
云来居向来不确客人。科举结束。各地赶考的举子不管中没中,都扛着包袱离开了云来居。但是,一年一度的茶会将要在九月开始。到时商人从四面八方而来,为了方便切磋,当然会选择云来居作为他们的落脚地。
可不知为何,这几日却相继来了很多江湖人士。
掌柜的心生厌烦,却又不敢不接。故而此时见楚乐清一个人,态度自然不热络。
“好,就那间。多少钱一晚?”楚乐淸道。
如此爽快的表现,让楚乐清更像是一个江湖儿女。掌柜依旧低着头:“一天一钱。一个月是三两银子。”
楚乐清住不了一个月,她只是暂时在这里落脚,至于以后何去何从,她还没有想过。
她一时生气。从昊王府里跑出来,却没有想就这样一言不发的远走。
但楚乐清先拿出了五两银子:“暂时不知道要住多久,我还要吃饭,都从这里面扣吧,若是不够,我再交。”
楚乐清把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这事才抬头看她,但只是撇了一眼,而后低头拿了房牌递给楚乐清。
店小二见状。忙摆出请的手势:“姑娘,您这边请——”
楼梯在柜台的东边,店小二领着楚乐清上了三楼。她的房间在东边这一排客房的最南边。走过去就要路过这一排所有的客房。
店小二垂着头,在前面领路,一句话都没有说。
气氛很诡异,楚乐清走在长长的廊下,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店小二侧目看她,前两波江湖人来。走路一点声音都不带。这姑娘却….难道是故意的么?
其实不然,楚乐清没有内力。未曾学过内息,一直都是带着声儿走路。
可此时此刻,她也察觉到自己的脚步声太过突兀,她略略蹙眉,不是说住满了人,怎么整个走廊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但掌柜没有必要骗她。又往前走了些,终于见道一件屋子里透出烛火,里面像是有三五人围桌而坐,却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难道他们特意屏息来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