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图便直接将前因后果告诉了欧庄主:“…故而,现在徐之和谢兄需要一个大夫跟我们一同前去。”
听罢,欧庄主面容平静,道:“虽说是医者父母心,但是真正能做到这点的大夫,实在是少之又少。我自然是愿意前去,只是今日怕是不行了。你看周围的百姓们仍在陆续赶来医馆,这医馆的后院都快挤不下了。为他们诊完脉后,我们还要研究病情,若是能尽快开出能治好病情的方子,岂不是最好?”
此时已经是半下午,阳光正烈。金灿灿的光芒洒在屋顶上,投在树枝上,落在人们的脸上,它把每个人的痛苦、担忧、害怕都完完全全的晒在阳光之下。
谢侍郎忍不住问道:“那浮香巷的那些女子,该怎办是好?”
欧庄主沉吟片刻,然后道:“这样吧,你们先带着两个药童前去,让他们把此次疫情出现的症状告知你们,你们暂且对浮香巷的女子进行甄别,看看她们是否患有病症?”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谢侍郎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
而后,他们便和欧庄主、康老太医告别,领着两个小药童一同去了浮香巷。
路上,钱图想了一个法子。
他对谢侍郎说:“让那些女子一个个的挨着出来就是了,咱们可以让小药童在巷子里诊脉问诊。”
谢侍郎一想,总归现在巷子里空旷的紧,倒也不用担心什么,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到了浮香巷,钱图命衙役们在巷子一侧搭了一个简易的布棚。布棚下面放了两张桌子。两个十二三岁的小药童便坐在桌子后面,手中拿着纸笔,准备记录下每个人的症状。”
谢侍郎领着衙役先是敲开了红袖楼的大门。
红袖楼的妈妈是一个微胖的妇女,面容富态,一双眼睛却是大而有神。想来年轻时也是风光过。
她见门口巷子里多出来的这些人,又见他们穿着官差的衣服,一下子就慌了神,忙道:“大人,奴家楼里的姑娘没有人染病,真没有人染病,您不要封奴家的红袖楼!”
谢侍郎后退一步,咳了两声道:“你想多了,吾等是来为楼里的姑娘诊治的。若是有咱们就提早救人,若是没有,便就算是早早的预防了。总归是有利无害,并不是来封红袖楼的。”
那妈妈后退一步,小心翼翼道:“真的?”
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什么时候,官差如此好心过?
什么时候,朝廷在意过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谢侍郎站直了身子:“本官乃是兵部侍郎,朝廷命官。岂有说谎之理?”
那妈妈这才信了几分,朝屋子里面喊了几声:“都快下来吧,朝廷派人来给我们看病了,快下来吧!”
言罢,只听屋子里一阵“噔噔噔”的响动,瞬时间,那位妈妈的后面便站了一群姿容各色的姑娘。
谢侍郎稳了稳心神,朗声道:“一个一个出来!”
这些青楼女子,并不像世俗对她们的成见一样,肮脏下流。她们大多数人都是会识文断字的,甚至有些满腹经纶,才华不输大家闺秀。
听了谢侍郎的话,她们没有吵闹。
一个挨着一个的站好了队,速度之快,几要比拟军队里训练有素的士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