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的父亲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的杀妻弃子,你虽然和他不和睦,但是却也无法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
“第三,你认为德川家的人都抛弃了你,你此生也再无可能回到三河,心灰意冷之下,不如用自己的『性』命,使三河百姓免遭涂炭。”
“我说的对?与不对?”细川信元说完,原本已经平复的德川信康,再次嚎啕大哭起来,久久不能平复。
“哎…”看到德川信康又失控了,细川信元站起身来,走到浅井万福丸的面前。在万福丸诧异地眼神中,拔出了他腰间的太刀,缓缓来到德川信康的面前。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说罢,细川信元也不理会还在低头痛哭的德川信康,唰的一刀斩下。
“啊?”浅井万福丸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腿肚子抖得都快抽筋了。
“万福丸!”手握太刀的细川信元,头也不回的喊道。
“是!属下在!”万福丸赶紧必恭必敬的低头行礼。
“把这里打扫一下,原先的德川信康…已经死了…”说完,细川信元就跨步走出了房门,又前往了评定室。
屋内,留下了还在哭泣的德川信康,以及…地上的一缕发髻。
*************
“啊呜…”主位上的细川信元又打了个哈欠,下面跪坐着的俩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偷眼相互望了一眼,不知道主公叫自己来有什么事情。
已经过了好一阵了,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这俩人坐的都已经腰酸背疼、腿脚发麻了,分别是蒲生赋秀和籾井教业。
罪臣蒲生赋秀已经卸下了定海备指挥官的身份,此次前来仍是提心吊胆,生怕这事还不算完。同来的籾井教业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什么会和蒲生赋秀一起过来,难道是要把定海备也交与自己?不太可能吧。
踏踏…踏踏…
终于,殿外传来的一阵脚步声,了无所事的俩人不由得同时回头,想看看这次来的人会是谁。
只见此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只是那锃明瓦亮的脑袋…
“属下松平信康!参见主公!”德川信康恭敬地下拜,眼中透着浓浓的坚定,竟然干脆剃了个大光头。
“哦?你又改回了松平姓?这在你们德川家可是属于自贱身份啊,你可想清楚了?”细川信元早就料到他回来,只是没成想会这么干脆利落。
剃发、改姓都是表达了与原先德川家,恩断义绝的一种表态。原本只需要剃发就足以证明一切了,但是主动去改姓…就很少会有人这么做。
在一个家族中,往往也分三六九等,最能体现的地方就是姓氏。比如说织田信长,织田就是本家最尊贵的姓,而他的弟弟织田信行因谋逆被杀,其子孙都贬为津田姓,以示区别。德川家亦是如此。
“是,属下想清楚了,姓氏本无贱,只因德川大人那不切实际的野心,才有的德川姓。属下只是改为本姓,重拾自我而已。”松平信康言外之意,是说德川家康的这个德川姓,就是为了攀上清和源氏这颗大树,就是为了成为将军,将松平氏的系谱篡改。
如今…松平信康改回本姓,也是一种誓死效忠细川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