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间已近下午一点,赖在了作战室里迟迟不肯离开的路德维希才在联队里的另外一名大队长的劝说下去吃午饭。但那也没花费路德维希多少时间,但就在那名和他一起共进了午餐的同级军官打算在回去的那一路上劝说他再回到休息室睡一会儿却屡屡未有成功的时候,走廊上两名下级士官之间的交谈却是吸引了路德维希的注意力。
“卢卡和我们的最后一次联络是告诉我们他已经回到法国境内准备降落了,然后他就再没有消息了。他失踪了。但是又有人说他们在和卢卡分开的时候明明看着他往德文郡的方向飞去了。”
听到了这样的小声交谈,路德维希很快走了过去。那两名正在交谈的下级士官中的一名在看到了他之后马上向他立正行礼。
但路德维希却并没有在向他们点头之后就从他们的面前走过,而是在看了看那名他从未在联队中见过的那名下级士官的军服式样后问道:
“你是轰炸机部队的?”
“是的,长官!”
路德维希的这个问题先前和他一起交谈着的那名jg-26战斗机联队的下级士官着急了起来,并马上解释道:“报告长官,这是我的弟弟,他所在的驻地离这里不远,就在休息的间歇过来看看我!”
路德维希再那名更为年长的下级士官对自己说了这些话之后点了点头。事实上,高烧未退的路德维希并没有能够很好地反应过来对方对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现在的他也仅能够听进一些他所感兴趣的内容。
因此,他直接对那名轰炸机部队的飞行员说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就这样,路德维希带走了那名还一脸稚气的轰炸机飞行员,留下了那名一脸担心的兄长。而对路德维希还算有些了解的第一大队的大队长则安抚道:
“别担心,施泰因亲王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去责罚别人联队里的飞行员的。他肯定是真的有话要问你的弟弟。”
说着,已经劝了路德维希好一会儿的这名上尉大队长就再没有把自己宝贵的昼间时间继续花在这名发着高烧的同僚身上,转而把他的军帽重新戴上,并再次去往机场,开始他在今天白天的下一次作战任务。
而在被路德维希就近征用的那间房间里,一场对话则正展开着。
“也就是说,你们中队里的一名落了单的飞行员失踪了,但是他在降落前就已经和中队里报了平安,说他已经回到法国境内了,是这样吗?”
“对。”
“而且有和他在当天一起执行了任务的飞行员声称曾见到他往英国德文郡的方向飞过去了是吗?”
“是的,长官。”
“可如果从泰晤士河口出发,返回法国和去到德文郡可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方向。”
“是的。”
当路德维希向那名下级士官问出了这三个问题并得到了回答之后,他陷入了沉思。但在同时,他又不忘观察那名飞行员的神情。因此他又问道:
“你似乎在犹豫,士兵。为什么?”
虽说路德维希对于他的态度一直是能够称得上和善的,但他到底是一名空军少校,身上也带着一种让人很有疏离感的等级压制的感觉,这让轰炸机部队的这名下级士官没能轻易就说出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
“我能看出你们遇到了问题,也对此感到十分困『惑』。你可以在面对我的时候选择保持沉默,但你如果还想再等来一个愿意听你说出这些的,和我同级别的空军军官,那就很不容易了。”
路德维希的这句话语让眼前的这名下级士官打消了顾虑,并鼓起勇气说道:
“这已经不是我们在这个月里遇到的第一件奇怪的事了,少校阁下。很多时候我们跟着设备的引导去到了机场、港口、或者是某座我们需要轰炸的大城市,可最终我们看到的却是一座村庄或者是无尽的农田!但我们只能选择执行任务,把弹『药』扔在那里!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我们根本不知道应该飞去哪儿把那些□□都丢下!”
听着这些话语,路德维希再没能直着腰板坐在那里,并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支撑那般地靠在了椅背上……
可还不等路德维希再问出些什么,就已经有人高喊着他的名字并从走廊的另外一端走来。那人仿佛得到了什么人的指引,并一路快步走向了这间房间。
“把你的全名,你所在的队伍全都写给我,晚些时候我会派人来找你。”
当路德维希把手头的速记本翻开到空白的那一页,并同铅笔一起推给那名下级士官的时候,在走廊上高喊着他名字的那人已经连敲门都来不及就推门而入了。
在看到了面『色』苍白的路德维希以及正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的下级士官,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见状,路德维希很快就在拿回了自己的速记本,并念出了一遍对方的全名以及所属部队的具体信息后让对方自行离开。
当这间屋子的门被再次关上,那名有着强悍外表的飞行员才流『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那是曼弗雷德所在中队的一名士官。他再不犹豫地走到了路德维希的身边,并用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
“施泰因亲王,曼弗雷德中尉……他在执行完任务后返程的路上发动机出现故障。他的僚机飞行员说看到他掉进了海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浪了一天……回来洗白白之后好晚才开始写,原本想写个三千字就去睡的……然而三千字能写出个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