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一次的那通电话只是让她对于对方身上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有了些许模糊的感觉,那么当她看到这些邮件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个简单的标题以及邮件的开头一两句话就能够让她有了更为直观且清晰的感受。
最开始的那封信甚至是能让林雪涅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以及忐忑不安的。
而后,他便稳了稳心神,却依旧仅仅是几个简单的词就能让林雪涅感受到那种深刻的情感。
可老实说,她对那些感到不解。
虽说这个男孩曾因为在火车上和她的一面之缘就在一种全然未知的状态下为了她而来到布拉格。但林雪涅也依旧记得他们分手时对方所说过的那些话。
只是此刻林雪涅却不及思考就很快拨出了对方的号码。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对方所说的他在去了一趟基尔后有了十分重大的发现,让林雪涅一定在看到这封邮件后尽快给他回一个电话。
在2020年的这一段,今天也正好是星期天,并且这里现在也还只是早上七点半。
但以林雪涅对于对方的了解,蓝眼睛的男孩现在应该已经起床。
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在她的电话才拨出的时候就接起电话。
“雪涅?”
那是一个不带有任何困意的声音。相反,它还带着些许的喘,仿佛电话那头的人这会儿正在运动。更重要的是,那个声音叫出她名字的时候会让她感到瞬间的恍然。
仿佛此时在电话的那头叫着她名字的并不是曾和她一起在布拉格大学念过书的滑板男孩,而是会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为她拉上一曲大提琴演奏曲的恋人。
这种说不清的熟悉感让林雪涅在电话接通后迟疑了好一会儿,并在那一头的蓝眼睛男孩又叫了一遍她名字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林雪涅:“对,是我。我我刚刚过来,看到了你发给我的邮件。但我还没有来得及点开它们好好地看一遍。”
林雪涅原本以为对方会很快提及他在邮件里写到的某件事,或是直接说起他在基尔收获的那个发现。但是电话那头的男孩却是在感受到了她声音中的情绪后向她问出了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问题。
艾伯赫特:“他和你吵架了吗?”
林雪涅:“什么?”
艾伯赫特:“艾伯赫特海因里希格罗伊茨,他欺负你了,是吗?”
林雪涅:“艾伯赫特,我我不是很清楚你在说什么。”
艾伯赫特:“雪涅,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昨晚才哭过。”
这下,林雪涅沉默了。但在那之后,她依旧像是过去那样,要么坦诚,要么隐瞒,却绝说不来谎言。
在把视线放到了马路上的那些汽车上的时候,因为那个熟悉的语调而想起了很多的林雪涅似乎又要被这个人惹哭了,她用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说道:“我我不是很想和你说这些。”
于是电话那头的蓝眼睛男孩也沉默了片刻,并在那之后对她说出抱歉。
可是那一遍遍有些莫名的,在叫出她名字的同时说出的抱歉却是更让林雪涅感觉到心烦意『乱』。
她很快打断对方,并说道:“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而且这也不关你的事。我们我们说说你在基尔发现的事?”
“好。”
因为她那带着哽咽的声音而慌『乱』起来的男孩很快就答应了她。
而后林雪涅就听到电话那头的男孩在深吸一口气后对她说道:“我的爷爷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他是个来自萨克森的贵族,拥有伯爵头衔。他在1932年的时候就加入了纳粹党,却也在德苏战争爆发后加入了反对者的阵营。
“他有一个和他十分相爱的未婚妻,但在他加入纳粹党的那一年,他的未婚妻就失踪了。从那以后,一直到他在1943年的1月22日死在苏联,他都没再见到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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