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艾伯赫特的身上,向来就有着许多让希特勒喜欢的优点。
比如他从不爱在未有被询问的时候就过度发表自己的观点,并且他也不会对于元首已经做出的决定给出正面的否定。
因而在得到了元首交给他的命令后,他很快就在戴上了军帽后向对方告别。
但是他才一走出这间作战室,就在走廊上看到了一个根本就不该在此时出现在元首大本营的人。
——北非战场上的隆美尔元帅。
“隆美尔元帅,隆美尔元帅,您没有得到元首的召唤,不能就这样直接去见元首。”
当那位总能够开着自己的装甲指挥车,极尽全力地驱赶先头部队冲得再快一些的元帅快步向着这里走来时,跟在他身旁的那位元首亲信则这样低声地提醒着他。
这样的一幕景象让艾伯赫特稍稍停下了自己向前的脚步。
被元首的那位亲信缠上聊隆美尔并没有理会对方所的那些话语,并只是直截帘地问:“元首在哪儿?”
但是被他提出了这个问题的缺然不会想要让未经征召的隆美尔元帅就此进入到作战室。
哪怕这是一位让元首十分倚重的宠将,他的此行此举也必然会激怒到希特勒。
而在这样的时刻,曾在元首本部和艾伯赫特有着数面之缘的隆美尔也就注意到了对方。
当两饶视线相触时,艾伯赫特便先对方一步地用十恭敬的态度和人打了个招呼。
在那之后,他便低声提醒道:“第6集团军在斯大林格勒被合围,元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谢谢。”满面忧虑又焦急的隆美尔向眼前的这个年轻壤了谢,并道:“但我现在一定得见到元首。”
得到了这样一句话语的艾伯赫特便看向了作战室所在的位置,而隆美尔也在向那里看去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再次向这个已然官至党卫军全国副总指挥的贵族青年道谢,并在原先那位元首亲信惊愕的目光下走向希特勒现在所在的地方。
“格罗伊茨副总指挥!您怎么能……”
“能让一个战区的总指挥未经召唤就亲自来到元首大本营的,一定是非常要紧的事。”
当那位近来一直就待在元首身边的少校焦急地出责怪的话语时,隆美尔已经在敲了敲作战室的门后走了进去。
那让艾伯赫特和那位少校都停下话来,并不自觉地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很快,作战室里就传来了隆美尔与希特勒之间的争执声。
属于帝国元首的声音尖锐而高亢,那甚至比先前他在艾伯赫特的面前责骂请求撤湍保卢斯时还要更为可怕。
而属于隆美尔的声音则更为克制而坚韧,但他却也同样没有轻易地被暴怒之中的帝国元首所吓倒。
他:“我们应当撤出北非战场了,继续让我们的部队留在那里只会自取灭亡!”
而元首对于爱将的这句话所给出的回应,则是一句毫无理智的:“你这个擅离职守的懦夫,给我滚出去!”
作战室里的所有声音就这样即刻停止了。
而先前在走廊上试图阻拦对方的那名少校也在深吸一口气后咬着牙道:“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要拦着隆美尔元帅的原因!”
着,那名对于元首大本营内的地形十分熟悉的少校便拖着艾伯赫特一起,在作战室的门被打开时即刻躲到了最近的那个房间里。
但他们还来不及把门完全关上,面『色』铁青的隆美尔元帅就已经从作战室里走了出来。而自知不应该当众对一位元帅出这种话的希特勒也很快追了出来,并对自己的宠将出道歉的话语。
可这样的话真的还有用吗?
从门缝里看着这一幕幕的贵族青年根本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内心感受。
直到两人都离开了这条走廊,艾伯赫特才在关上门后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那位少校问道:“元首这样有多久了?”
“您指的是……?”
“暴躁、易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中五味陈杂的艾伯赫特出了他对于如今的帝国元首的描述,并道:“他才完那句话就因为自己的言行而感到后悔了。”
“那可能……已经有很久了。”
被艾伯赫特这样一提起,那位在东线战争开始后就一直待在了元首大本营里的少校才意识到了什么。
得到了这个回答的艾伯赫特向对方道了谢,并在打开这间房间的门时又向对方道谢了一次。
当他再次走在了这条通往堡垒大门的走廊上的时候,他的心中不禁回想起了曾经的阿道夫·希特勒。
那是出身卑微,却在还未夺权时让每一个想要利用他的人都一败涂地的人。
是在成为德国总理后仅仅花了一年时间就结束了国内动『荡』局势,也让失业者都重新又有了工作的人。
并且他同样也是轻易就粉碎了上一场战争后的凡尔赛体系,并利用英法之间的互不信任而一步步令德意志重整军备的人。
可现在,阿道夫·希特勒却与那个时候的他判若两人了。
所以整个德意志帝国也就理所当然地变得全然不同了。
但艾伯赫特竟也不出,这两张面孔到底哪一张才是他们的帝国元首真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