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眼睛的贵族跟着对方走出这节温暖的车厢,并进到了被暴风雪肆虐的那节用来运送物资和设备的开放式车厢。
曼施坦因:“格罗伊茨副总指挥,我猜想你应该是带着任务来和我们会合的。但我仍旧认为,鉴于现在的南翼局势,我们之间开诚布公一些可能会更好。”
艾伯赫特:“我认同您的看法。”
曼施坦因:“能和我元首叮嘱你的事吗?”
虽先前在见到艾伯赫特的时候,这位集团军群司令的脸『色』可算不上好。但是此刻,当他想要从这个年纪足以做他儿子的年轻人那里得到一些重要的信息时,他又是一点都不犹豫。
只是到了此时,这位名声在外的“普鲁士军官”都似乎摆不出一张起码是看起来很和善的脸。
但他的直白却是让身旁的贵族青年笑了。
艾伯赫特:“您打算从我这里打听到元首给我的秘密任务,好在我打算行使权力之前就找人把我关起来吗?”
曼施坦因:“在情况特别紧急的时候,我恐怕我的确会这样做。”
这样之后,两人就都笑了。此刻与对方的立场不完全相同的绿眼睛贵族向对方伸出手来,而曼施坦因元帅也在那之后和他击了一下掌,也在晚了两个时候才和对方握起了手。
而后他们就倚在了车厢内的栏杆上,并看向外面的雪景。
艾伯赫特:“元首在第6集团军里有一位联络官,并且保卢斯将军那里也有着一台可以直接联络道元首的电台。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第6集团军只是在名义上听命于您。可即便如此,元首还是担心集团军在紧急时刻可能会为了执行您所下达的命令而违抗他‘寸土不退’的命令。”
曼施坦因:“你认为他对于斯大林格勒的局势有多少的认识?”
艾伯赫特:“很少。以至于我在来到这里听你们了南翼的态势时,我甚至都感觉到了惊骇。但我不得不提醒您,命令就是命令。这一点对于我、对于保卢斯将军来都是如此。”
曼施坦因:“恕我直言,格罗伊茨伯爵。请问您刚才为什么不出反对我的话?”
艾伯赫特:“因为那还只是一个想法,您也没有要把它立刻变为现实。我甚至可以,您现在都没有把它变为现实的能力。”
完这句话,绿眼睛的贵族便在向对方轻轻点头后向着另外一节车厢走去。
车厢外的暴风将他的冬季大衣的下摆吹起,那就像是在2020年的慕尼黑,那间民宿公寓的遮光窗帘被蓝眼睛的男孩一下掀起。
虽然昨夜他在半夜三点后就一直辗转难眠,但是在早上七点的时候,他就已经去到了就近的超市和面包店,买来了果汁、牛『奶』和可颂。
等到他听到林雪涅昨夜睡的那间卧室里响起了动静,他便用屋主人放在开放式厨房里的咖啡机做起了咖啡,仿佛是在用这种动静提醒卧室里的那个女孩——他已经醒了。
果不其然,昨夜也没有睡好的林雪涅很快就打开了被反锁的房门,并在和他的视线对上时『露』出了很别扭的表情。
而后艾伯赫特就向她笑了起来,并问她:“喝咖啡吗?”
当蓝眼睛的男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奶』咖的香味就已经弥漫到了林雪涅那里。
所以林雪涅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还能是什么呢!
昨夜她经过左思右想之后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对这个人胡『乱』发脾气的理由,正愁着今早上见到对方时应该怎么“破冰”呢,结果这个艾伯赫特居然在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对她『露』出了这么好看的笑容,并还问她喝不喝咖啡!
她本想在战斗式的洗漱之后过来帮对方把那些面包摆好,却没曾想这个男孩却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忙。相反,在她洗脸刷牙的这几分钟时间里,蓝眼睛的男孩还把他从超市里买来的彩椒和番茄也都给切好了。
于是当两人一起坐下来吃早餐的时候,她也只能率先□□起自己了。
“昨晚上我把你赶出房间之后我就有点后悔了。我觉得……我对你做出的这些举动还是太粗.暴了一点。我……”
林雪涅还打算认真地继续下去呢,但她的措辞实在是问题严重。
当双眼根本不能从她的身上挪开的蓝眼睛男孩有些心不在焉地端起咖啡打算喝上一口的时候,林雪涅用来形容自己的“粗暴”一词就让他在被呛到之后险些把咖啡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样的变故让林雪涅一下停住了自己的话,但很快,她就在艾伯赫特拿起了纸巾的时候近乎面无表情地继续出道歉。
蓝眼睛的男孩不得不打断她的那些话,并道:“我已经不记得你昨晚上有过什么……‘粗暴’的举动了。”
林雪涅狐疑:“真的?”
艾伯赫特:“真的。但有些事,我认为你得在出发去到波兰之前就想清楚。”
林雪涅:“比如……?”
艾伯赫特:“比如你潜入到狼『穴』的举动如果真的能让过去的未来改变很多,如果我们的现在不再是他们的未来,那么身在过去的你又会经历什么?雪涅,这是一道哲学题,而不是物理题,你应该比我懂得更多。”
蓝眼睛男孩的这句提醒让原本还在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的林雪涅猛地醒悟过来。随即她陷入了思考。直到数分钟后,她才用一种极不肯定的语气道:
“从哲学的角度上来,如果那样的事真的发生,当那样的过去无法通向我们所处的这个未来,那这里就也不会是属于我的‘未来’了。但我又不属于那个时空的未来。所以……”
艾伯赫特:“所以你会被禁锢在那个被改变聊过去。这可能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 今晚要出门,没有二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