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祥义把这破庙的利害关系掰开了,揉碎慢慢地与德顺念叨。祥义说,如今当官有当官的难处,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一个村干部只是一是行政村的头目,要权力没多大,卸了任还不是跟大伙一样扛锄把子?离不开这块地。谁也干不了一辈子。
所以说嘛,只要大伙有事,咱是城隍庙的横披;有求必应。尤其与敬贤,那更是一笔写不出个林字来。一家人呐!你说,那破庙荒了八辈子了,现在敬贤说捣鼓捣鼓利用起来,我脑瓜一拨愣说,不行?那才是墙头上撒尿,对不起四邻。
我也有我的难处,人家秀琴男人听说敬贤用,人家还要用呢?过去谁穷谁英雄,现在这年头是谁穷谁狗熊,秀琴男人,那是搞副业,县太爷堂上的大扁;正大光明哩。你敬贤是弄什么?邪门外道嘛。
就是在支持你敬贤,我不能一点不顾大家伙的意思吧,我不能嚣张了。必经我上边还有公社,公社上面还有县嘛。若真较起针来,上面也不会支持敬贤的。你知道秀琴男人,是头犟驴!万一去上公社县里告我,人家理由绝对占的住脚。
真要是那个要闹将起来,可就乱了套了。
一番话说的徳顺如雷贯顶,大彻大悟。还得说人家祥义,真是站的高瞻远瞩,大有孔明庞统之才也!
当然德顺那样认为,不会那么说,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这么想的。
此时,徳顺瞪着因喝酒而红的眼,怯生生的问祥义;哪,哪,怎么办?
祥义哈哈大笑,说道,这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事在人为嘛。我说德顺啊,既然你来了,不妨再往敬贤家跑一趟,这也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天。
你把我的意思,告诉敬贤就行了。你呢,就这么讲。从村里来说呢,大力扶持养殖,种植,副业加工,这也是上面的精神,不然号召种蘑菇大棚干什么?还不是让大伙早日发家致富奔小康?
说到种蘑菇大棚,你德顺可没种,到时你别说我没提醒你。世上没有卖后悔药。
徳顺吱吱呜呜地吭哧了-句;小莲那死妮死活不让种。我也置不了那个气。
你吧,没大人样!在家你是老子,还是她是老子?还反了她了!祥义把眼一瞪打断了德顺话,接着说,人家秀琴男人搞木器加工厂是明正言顺。所以啊,不能太难为我。有机会让敬贤去秀琴男人那里坐会,唠唠磕,商量商量,别让秀琴男人争这破庙这块地了,那时我就理所当然的能把这破庙给敬贤了。
什么事都是事在人为,就看敬贤怎么处理了。敬贤也是咱村能人,我觉能办得到。
徳顺觉得祥义说的有理,肺腑之言,全是站在敬贤的立场上考虑的,只要秀琴男人不搅局了就好办。
送走了德顺,祥义哼哼唧唧地唱起了,洪湖水呀,浪呀吗浪打浪.....
浪你娘个脚!好歹你把破庙让给敬贤了,你存心气我不是?嫣红指着鼻子斥问祥义。
我说你们老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告诉你吧,下面有好戏看喽,敬贤要能说服的了秀琴男人,不用破庙那地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说不了那可怪不得我。祥义道。
万一敬贤真的说服了秀琴男人呢?岂不是顺了他的心?嫣红担心说。
祥义摇摇头,没万一,就是有了万一,我也会还有招。行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