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钢炮男人实指望让这个疯癫老头给看上一眼,可疯老头在炕上呼呼大睡哩。光着脚丫子,也闹不清多少天沒洗了,满屋里都是臭味。小钢炮男人叫了好几遍也不醒,没办法,等会吧。
小钢炮在外面小车里躺着等的不耐烦了,张嘴就亲娘祖奶奶的骂上了,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真把这个疯癫老头骂醒了。老头翻了翻身说:“我操,他麻了痹的谁家主人没管好草驴,让它起骒呢?他娘了个腚的!”
小钢炮男人赶紧直起身,陪笑脸,说明来意。疯老头坐起来满地找鞋,小钢炮男人赶紧把鞋递过去,哎哟,这鞋奇臭难当。差点把小钢炮男人当场熏晕。
疯老头看了看小钢炮男人指着他下面说:“这年头吧,竟出怪事,老子睡了一会觉,成了驴驾辕马拉套,公鸡不打鸣,母鸡咕咕叫。你说,你长那个玩意干什么?割下来喂狗得了,还带着它满街乱串,你不嫌坠的慌。村里还嫌丢人哩!”
小钢炮男人被损的脸一红一红地,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手脚不知往那儿搁,抓耳挠腮,挪脚噌凳子。
疯老人拧锅子烟,烟纸撕的是报纸,卷的是一毛五一斤的大烟叶子。弄的烟卷象小粗萝卜,里面的烟叶子没二两也有一两半,找火点烟。小钢炮男赶紧拿出火柴,划火替他点,一气划了四五根火柴也没点着。
疯老头指着小钢炮男人说:“小子啊,这就是命呀,冰窖失火,该着。这是天意哩,莫怪,莫怪哦!”他接过小钢炮男人的火柴,只划了一根就点燃了。
那个大烟筒子噗噗的冒火,象炮轰南天门,攻打天宫似的牛逼。疯老头从嘴里鼻子眼子里循环喷烟,闭上眼睛悠哉美哉。尽情享受,不再理小钢炮男人。
疯老头吸头一口烟的时候,门外的小钢炮还闹的正欢,后来觉得被人狠狠地在后腰上踢了一脚似的,从小车上就翻下来了。车辕子正好压在背上,头也抬不起来,只有趴在下面唔唔直叫唤,却又叫不出声。
“嗯,这烟还真有劲,过瘾,过瘾,来两口?爷们。”疯老头烟抽去了三分之一,才有点味,觉得舒坦了。
小钢炮男人烟酒不沾,连忙摆手表示不抽,疯老头笑了:“不抽是吧,你们家的事我可不管了,给爷们点面子都不给,那有怎么干的?抽,就一口!”
小钢炮男人无奈,抽口就抽口吧,再说来求人,起码不能惹人家生气。心里嘀嘀咕咕的接过烟来,就抽。
吸旱烟叶子吧,跟抽烟卷不一样,各人的口味不同,抽的烟劲大小不一样。抽别人旱烟叶时,头一口一定小吸一口,试探着吸。
小钢炮男人没吸过烟,跟本没这方面的经验,接过烟来,上去就吸了一口。这一下子顶的他从凳子上翻了下去,口鼻串烟,两眼流泪,咳嗽不断。拐子的腚眼,邪门。门外的小钢炮又觉被踹了一脚,疼的浑身一动,两脚一蹿,那会还有点空隙可以动动,这一下可好,小车实实在在压在身上,动也动不了了。
屋里疯老头笑的象八月十五以后的老石榴,赶紧把小钢炮男人拽起来:“你呀,就是个废柴,在咱家关着门,不算丢人。可拉着泼妇到处跑,那可就是光屁股推碾子,一圈圈丢人了。”
小钢炮男人咧了咧嘴,使劲甩了把鼻涕,迅猛地提了提裤腰,大声地说:“我,我,我也没办法啊,我总不能揍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