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与旺财骑着电三轮刚一进村就碰上了敬贤,敬贤骑着自行车正欲往庙那儿去,见我与旺财刚进村。就停了车子与我说话:“敬贤叔咋没有在庙里?怎么回家了?”
“哦,我回家拿点菜,院子的菠菜起来了,回来割点中午做热面吃。你们这是做什么去啦?”
“进了趟县城,没事玩去了,在家这阵子烦的慌。”旺财道。
“最近庙里不忙吗?”我随口说着,抬头一看敬贤的脸色难看,两眼圈乌黑跟熊猫似的。
“过年就不怎么忙了,不知怎么回事。实指望去了庙那儿正规些,可万万没想到......”。
敬贤叹口气,说出了最近的进庙情况。起初几天在庙吃住道也安然无恙,香客们没有水,敬贤帮他倒点热水,需要什么照顾的还是想的挺周到。小活佛就在庙的正殿里玩,凡有香客拜完三清后,就去佛像后面求问所求的事。在后面小活佛有桌子,有椅子,有床。还有他爱玩的东西。
问完了所求事香客则放下带来的供品,往功德箱里放香钱,多少自愿,但是往往敬贤装送出香客,会看到香客放多少钱的。其实,人们也都互相打听着呢,没有低于十块的,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每天能接待多少香客,也不固定,一看小活佛被问烦了不,问烦了或着小家伙不高兴了,他就不好好说了。敬贤也没办法,只能软硬兼施,才能正常工作。二看香客所问的问题复杂不复杂。有的香客啰哩罗索,不知所云,转了一大圏子结果又回到原地。那敬贤也没办法,只能跟着绕。
绕明了捋顺总结成一二个问题,再去问小活佛再得到答复。这样就比较浪费时间,有时遇上一个这样的主,能耽误三四个简单求问的。
今年过了年似乎小活佛语言表达能力强了许多,能比以往多说好些词。这让敬贤好生奇怪,年前没有这样的表现。小活佛有了进步香客们却不见多。
也就在这几天的一天傍黑,所有的香客都打发走了,他用扫帚把庙的院子打扫利落,平时敬贤还是挺爱干净的。他后来娶的那个女人,也就她原妻的妹妹,一直老说他有洁癖。洗个锅碗瓢盆衣服什么的,弄起来就没完没了。身上的里面衬衣多是洗坏的,而不是穿坏的,加上再舍不得买好洗衣粉,里面净纯粹火碱,没不烧坏衣服。
弄完了院子,扫除香案上的香灰,用抹布将香案擦的一尘不染,上面的供品撤去,放在一边装箱,准备再弄给大白桃。然后从功德箱下面的小口里把香客们,留下的香钱都点好,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他正低头弄着,忽觉一阵阴风刮进院来,香案上的蜡烛差点没被刮灭。敬贤并没在意,大春天的刮风正常。可是他总觉有人进来,于是赶紧把钱归置好,从后面走到三清佛像的前面来,他一抬头庙门口的院子里的台阶上站着一个柱拐杖的白发老太婆。
当时敬贤就愣住了,这么晚了弄什么呢?你进来道是吭声呀,纯心吓死我呀!当时敬贤就没了好脸色:“走吧,走吧,今太晚了,有事明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