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痨笑了说道:“放心,我不会刁难人的,我这个人吧就是认死理,钻进死胡同里就出不来。相中人家孩子就是相中了,相不中就早给人家话,咱互不耽误谁。对不?孩子不用紧张,行咱就行了,不行咱这婚事等于没提,这东西呢,我是一点不留,怎么拿来的怎么拿走!好不?”
这功夫红鹦鹉娘从家里出来了,见爹与“鞭子刘”谈条件,心里也是砰砰直跳。万一“鞭子刘”被爹的条件难住了咋办?央求爹说:“爹,我又不是给咱换什么物件,怎么你这样啊?”
“死妮子!家里去,这会没你说话的份,回家揍(做)饭去,我心里有底!”肺痨训斥道。
没办法红鹦娘只好看一眼“鞭子刘”,希望他能顺利。扭身赌气回院子里去了。“鞭子刘”此时也晕菜了,敢情定个亲比考状元举人还难。
媒人到这会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话如果太多了,反而会往相反的方向发展。正所谓“水满则溢,月圆则缺”。即然躲不了就面对吧。
“孩子,你大叔今也是高兴,这天气在屋里坐着也怪无聊的,在外面活动一下也不赖。你看看这小风一刮,清爽爽的多好啊,放心吧,你们俩的事没跑了,准成!这个叫好事多磨,越两家子磨合的事越多,将来过的日子就越红火,越知道两家的脾气,就越舒心挣大钱!”媒人鼓励“鞭子刘”说。
真的好象这门亲事成了,挣它一个亿很难吗?小目标。当时还没这句流行语,这句是我加上的。
旁边的一些吃瓜群众也窃窃私语,都觉得肺痨这么相女婿是屎克郎白脖滴,希罕。
肺痨抬起屁股掸了掸腚上的土,指着在有二十多米三十米的地方,有一个打麦场压麦子的碌碡说:“你看没给我把那碌碡弄过来,抱也行,扛也行,但不能滚。要滚它过来谁都行的。弄过来我把它竖在这墙角处,一是防备有车再刮墙角,二是我可以没事了夏天在那儿坐着解乏。”
这碌碡相信大伙都见过,碌碡长度可达一米多,直径大小不一,主体用石头作为材料制成。一般在碌碡主体两端的中间各凿一个孔以安装横轴,再把用木材做成的框架挂在横轴上,以牵引碌碡转动。
这东西也有用碾子用的,但形状不一样,压场的两头微斜,中间略粗易于场上压麦子谷子时好拐弯。要说起它的历史来恐怕就很久远了,在北魏《齐民要术·大小麦》中就有这种记载,“治打时稍难,唯伏日用碌碡碾。”可见南北朝时就有了。
到了宋代这东西在农村就相当普遍了,曾记的宋著名诗人范成大在《四时田园杂兴》诗之六中曰:
“骑吹东来里巷喧,
行春车马闹如烟。
系牛莫碍门前路,
移系门西碌碡边。”
此糸题处话,不再赘述。这碌碡很沉,最少也要六七百斤。一般村里各种规格各有各的用途,只说压麦子的应是最沉的一种,因为轻了压不干净麦秸上的麦粒。
如果一个人正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倒着的碌碡从一头把它搬成立起来,就相当不错了。因为你没有任何省力的地方,全凭实实在在的真力起把碌碡搬起来的。
如让一个壮年背扛或抱起六七百斤的大石磙子来,且还要走二三十米,根本不可能。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在那儿,不知下一步如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