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他找志杰了,志杰不答应,志杰嫌他孙女有毛病。说话说不清楚。所以又找你来了。我说,勇该没事,告诉孩子准备上班行了。林子良千恩万谢呢。”
“都是本村老少爷们,那闺女又不傻,手也挺巧,不就是干点活吗?行了,一会我跟志杰说声,让她上班去。”我满口答应下来。
吃完饭,我抓起电话给志杰说了林子良孙女要去厂里上班的事,志杰说,这事我知道,林子良先找的我,我觉的那闺女有毛病没答应她来上班,我们这儿不是福利厂,不招残疾人。
我说:“志杰,那闺女你也见过,除了语言表达方面有些障碍,没什么大事,都是一个村里老少爷们,我答应人家了,就让她上班去吧。”
电话那头明显的志杰有些不高兴了说:“勇,咱这是个正规的厂子,什么也要有个标准。我们不是慈善机关,也不是民政局,不能开这个头。”
“村里都一块住着,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说,我们是厂子,但也离不开村里人的支持,别那么太较真了,让她去上班吧!”
“你就是妇人之心,今你招了她,明天再来一个怎么办?好吧,这事我保留意见。你执意让她来,我不说什么,先这样吧!”说完志杰就撂了电话。
“哎,我说志杰......。”我还想说什么,听筒里已传出了盲音。
我揺摇头叹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莫非在金钱利益面前真的不能掺进情感?
窗外己是一片漆黑,都说,“要想停风等到掌灯”。可风偏偏没有停的意思,直刮的树木哗哗乱响,电线呜呜直叫,风里还断断续续地传来二娘们鬼哭狼嚎的声音。整个村庄里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
被风刮的我也心惊肉跳,村里这是怎么了?真的那么邪性?
我一个人在屋里也有些孤寂,并不是太小胆,想与人说说话,想想村里安电话的还不是很多。忽地想起村里,我们牛家辈份都高的那老爷子家里有部电话,儿子在县里当卫生局长,联系着方便,今年春天安上了一部电话。好久没见老爷子了,给他打个电话。
于是我把电话拨了过去,老爷子九十多了耳不聋眼不花,整天精神头倍足。那头接过电话一听是我爽朗的笑了:“臭小子,跟爷爷想喝酒啊,来呀,你爷爷正愁没人陪呢。这鬼天气,真是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我墙上的大刀又突突的蹦了,过去都是月亮圆的时候。今不知怎么了,自己在墙上蹦开了。我刚才从墙上摘下来,在院子里耍了一气,好!浑身舒坦。你小子要没事帮爷爷来擦擦刀!”
我听老爷子的声音,又干净又洪亮,禁不住也乐了:“爷爷,擦刀好说,有空你要教我一套刀法才行,看你耍那个我心里就痒痒。有空一定教教我啊!”
老爷子爽快的答应了,我们两人又扯了会别的,便把电话挂了。我刚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就有响了,我拿起电话来是孟家庄的红鹦鹉爹“鞭子刘”打过来的。我一愣,怎么会是他?
我忙问怎么回事,“鞭子刘”说麻烦一下通知小刚把红鹦鹉给接回去吧,他们今天上午吵架了,下午刮着大风就来了。来时把小活佛也带来了,劝劝他们两口子以后少吵架就行了。等明天风停了,再让小刚把她接走。可是,小活佛不干,非要今晚上就走,说什么也不在。没办法,让小刚来一趟吧。
我一听,忙说:“行,我去他们家去通知一下,别着急,让他们马上去!”
我给娘招呼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外面已黑了透了,我的大手电在风里照着,匆匆来到小刚家里。
小刚爷俩正在吵嘴,见我顶风冒黑的过来,忙往屋里让。我也没顾得跟他爷俩闲扯,直截了当地说,人家红鹦鹉娘家打电话来了,赶紧去接人去!
敬贤一听忙说:“勇,你来的正好,这王八蛋小子这不正和我发犟哩,我让他去接他说什么也不去!我正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