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堂回到家硬着头皮,把这蹋天大祸说给家里人听,老婆如雷击顶。闹死闹活的闹了二三天,又上吊又抹脖又跳河。看看孩子还小的份上,又割舍不下。只好忍气吞声,和庆堂搬出了老宅子。
其实,明眼人看的出这是青皮一手自导自演的戏,只是将庆堂坑的穷家荡产。所有的结果都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有一点令青皮不解的是,他与老鬼婆子合谋夺庆堂老宅时,鬼婆子一再说,不要把事干绝。无论如何要给庆堂留条后路。否则就不帮他演这出戏。
当时青皮也问老鬼婆子为什么,老鬼婆子半晌不语,只说,我们鬼本来是无感情的,但我生前是有感情的。除了这个庆堂,你害别人我不管,只要是他绝不能置他与死地。只是让他过过苦日子,一辈子不走运用行了。
青皮沒办法,只好依着鬼婆子行事,这才弄了处旧宅子给庆堂。不至于他流落街头。青皮夫妻俩择吉日将庆堂的大宅院又重新整修一番,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全家搬了进去。
随即赌坊也重新开张,从那时起青皮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切顺帆顺水,又置地又在县城开了饭庄。把事业搞的风生水起,青皮春风得意,又接连纳了几房妾,都安排在县城里。
青皮自赌发迹,所以不忘初衷,柳媚儿也不愿住县城。所以青皮还是在家里时多,玩狗品茶谈女人,对生意方面手黑毒辣,凡合作者无不佩服。
庆堂自从输了宅子,不再去万兴赌坊,看到那儿心就流血。还是推着独轮车去贩菜,心里也多少对青皮产生过怀疑,想想好多细节也多有不合理,但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只是他有一次又去那枣树林转,始终没什发现什么尸体。
这让他奇怪了好久,他只是埋些烂草枯枝腐叶,安理说很快就易报露。他曾大着胆子看那儿,掀开来看,什么都没有。
他不由的不寒而栗,莫非冥冥之中上天在助青皮?
但庆堂不甘心,他虽然没什么把柄足以说青皮在搞鬼,但对青皮霸占其宅的怀疑,始终难以释怀。
老婆也因此生了口气,从此一厥不振,也有了病。第二年秋天就什么也吃不下了,人面黄肌瘦,卧床两月也就死了。
幸亏家里祖上还留给自己几亩地,就这样农闲卖菜,农忙务农地生活,他暗暗地想有机会报复一下青皮。
芦沟桥一声炮响,日本子打了进来。青皮的日子也不好混起来,日本人不管你那一套,稍不顺从就是杀。顺我着昌,逆我着亡。青皮城里的买卖也不好干,都食不裹腹那有心思吃饭店?家里这赌坊来全是地痞流氓恶棍诬赖,汉奸特务,仗着日本人撑腰也不怕青皮。
日本人见青皮在村里至县城,也算是有头有脸有点身份的人,也有心拉拢他。可这青皮死脑筋一个,他老说,你个小日本子不在你们那地住着,你他娘的跑我们这儿来折腾什么?别他娘的惹我,惹我老子就跟你玩命。
青皮不尿日本人,可日本人没把青皮当回事。有一次日本人从县城扫荡,几个汉奸领着鬼子军官去青皮家休息。吃饭喝酒都供着,晚上还赌钱。最后还不走了。这让青皮反感的很,但又不太敢得罪日本人,所以也就忍辱求全。
一来二去日本人跟来惯了似的,没事就往这儿溜跶,村里老百姓认为青皮当了汉奸。勾结了日本人,其实他与日本人来往并不密切。只是与县里的皇协军勾结的比较亲密,据说青皮还救过祥义爹同济一命。
直到后来青皮的一个壮举,才证明青皮真的也是恨日本人。青皮做汉奸的形象在人们眼里有所改变。
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