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叔从门过来,洗了把手说:“好酒咱们没喝点了,今怎么也得喝点。听说有酒这嗓子眼里,就跟有个小爪子似的挠,痒哩!”
“来兄弟,先来一个。”爹端起杯子一仰脖干了一口。黑子叔赶紧双手端起来,回敬爹也喝了半杯。我问黑子叔说:“平常你们家饭好象不晚呀,今咋的了?做的比我们家还晚?干什么活去了?”
黑子往嘴里填了一个饺子,边吃边说:“今上午什么也没干,村里这两天乱糟糟地,也没心思干。早晨出去买盒烟,正碰上几个人去老族长老爷子那儿去。我问他们干什么去,他们说老爷子昨晚用大刀片,砍住鬼了。我特纳闷从大白桃那买了烟就去了老爷子那儿。”
黑子叔把老爷子那儿的情况,当故事一样说给我听。其实我的心里愈发紧张了起来,但脸上却表现的很平静,看来村里真的有不小的麻烦。
黑子叔说的事是这样;昨天晚上因为阴天,连星星也没有所以天更是一团漆黑。由于老爷子年纪大了,家里院子里晚上开着一个十五瓦的小电灯泡。虽说老人腿脚挺利落,终究是年岁大了,怕有闪失,有个亮光去厕所还方便些。所以那个小灯在偏房墙上夜晚一直开着。
昨天晚上老爷子觉得这两天身体有点乏,就喝了两杯老白干,就躺下了。平日里老伴活着时俩人在一间屋里。自没老伴后老爷子就习惯一个人住了,有孙子外孙子什么的孩子,想过来陪着。老爷子一律拒绝,嫌孩子们闹腾的慌,不如自己清静。
老人也有自已爱好;睡硬板床,洗凉水澡,床头放大刀。老人睡了不大会就醒了,当时也搞不清几点。老竖起耳朵听了听,院子好象有动静。他仔细听了听,好象是个女人在奸笑,又象是放浪的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咯咯地笑。声音尖细而又遥远。
老人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黑更半夜怎么会这种声音?以为是错觉,翻翻身子就想接着睡。可没成想,床头一侧放的大片子有动静,突突直跳!
老爷子激灵一下子,困意全消。从床上抓起大刀片子握在手口,他知道这刀如果不碰到有什么邪事,它是不会自己蹦的。依以往的经验,可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了。刀己有了灵性,是用无数人的血喂养而成的。
老爷子把刀握手里警惕起来,他不知道外面怎么回事。他在暗屋里静静地躺着,他在用心的听着。那种怪音越来近了,他感觉就在院子里了。他侧过身来,观察着窗口的情况,凭借院里微弱的光亮。不一会窗户出一个影子,晃来晃去,不一会又一个。都披头散发,瘦骨嶙峋。
老爷子看到这笑了,奶奶滴,还真找到这儿来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以为我年纪大了,比较好欺负是不?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来吧,老子打非打出你原形来不可!
想到这儿老爷子大声一吼:“鬼孽,哪里走!你就在这儿吧!”话与刀同时飞出。夏天户里大多开着窗户睡觉,只隔一层窗纱。老爷子刀穿过窗纱而过,直奔那鬼影而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窗户外没了鬼影,老爷子听了听骂了句,切,什么它娘的玩意!老子接着睡,再来别怪老子不客气!说完倒头就睡。
早晨起来,老爷子去院里溜哒,看见那大刀在窗台下扔着,捡起来看了看,刀上沾的有羊毛,这是怎么回事?再看地上也有几绺羊毛,这道怪了,怎么会这样?
地上也没有什么血迹,这真是怪了。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怪事?
院子里不多时挤满了人,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简直都不可思义。